時瑤回到房間坐下,雙手託著下巴,心裡暗暗思考著。
她們現在還在皇城,甚至在皇城最繁華的地段。
那麼說明商序現在並不會馬上殺了她們,應該是還有別的打算。
那他想幹什麼呢?
現在這一切發生的太過於突然,她已經落到了商序手裡,主動權也隨之到了他手裡,接下來還得細細計劃該怎麼做。
可能是昨天晚上沒怎麼睡覺,現在安逸下來,沒多久時瑤就困得打哈欠,不知不覺睡了過去。
等再醒來,便看見商序坐在她對面,一邊看書一邊喝著茶,姿態悠閒雅緻。
像極了之前她來找商序玩,兩人經常有的畫面。
時瑤動了動,發現身上不知道什麼時候蓋上了一層披風,毛茸茸的很暖和,還帶著商序身上獨有的冷香。
時瑤偷偷笑了笑,隨後又將唇角壓下去,帶著迷茫地抬頭看向商序。
“你什麼時候回來的?”她問。
“剛才。”他聲音依舊清冷。
時瑤很早之前就摸清了商序的演奏時間,他很少去前樓演奏彈琴,去的話也會講究時間,她看了眼窗外的天色。
按現在這個時間算,商序如果出演的話,應該是回來有一會兒了。
然而看著他面無表情,看不出一絲破綻的臉,時瑤在心裡又偷偷給他加了個標籤。
心口不一。
或許他並沒有表面那樣對她冷漠無情。
“商序,我們是不是回不到以前了。”
少女扯了扯他的袖子,聲音乾澀。
商序盯著袖子上纖細白皙的手指,似乎有些出神,他倒了杯茶遞給她,聲音漫不經心,“哦?我們以前是怎麼樣的?”
不過沒等她說話,他嘴角又勾起輕諷的弧度。
“你是覺得我們之間隔得這些仇恨能一筆抹平,還是可以當作無事發生?你父皇欠下的債,可不是那麼好還的。”
少女捧著茶杯,無措地看著他,在得知自己父皇對商序和他家人所做過的那些殘忍的事後,她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他,甚至連道歉都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兩國之間勝敗乃兵家常事,可遭殃的那一方必將付出慘痛代價,強者和弱者都沒有錯,只是立場不同。
兩人氣氛有些凝滯。
少女抿了口茶,她低頭,聲音帶著歉意,“是我父皇做的不對,我身為他的女兒,有責任為他承擔一些過錯。”
“商序,你罵我吧,我小身材板不禁打,打一頓可能命就沒了,但是你要是罵我可以罵一輩子,你放心,我絕不還口,都受著。”
商序看著時瑤這副受氣包的模樣,他眼尾壓了壓,聲音帶了一絲很難察覺出來的笑意。
“你剛見我時,可是囂張的很。”
時瑤小聲道:“今時不同往日,我理虧。”
“那好,”商序聲音詭譎壓低,“不過,今後公主的生活怕是不會像之前那般自在了。”
時瑤點頭,她早就想到了。
只不過現在聽商序這麼一說,還是不由得抖了抖身體。
……
商序話說的那麼狠,可後來時瑤並沒有迎來想象中的地獄生活。
她成了商序的貼身丫鬟,每天都陪在他身邊,為商序佈菜,為商序更衣,無時無刻不參與他的生活起居,兩人接觸比之前還要頻繁。
簡直比之前那還要更加方便攻略他。
雖然是丫鬟,但是她卻幾乎沒有幹過什麼特別重的活。
時瑤感覺現在的生活像是在做夢,比之前還要舒服,再也不用每天早起迎著露水爬狗洞往迎春樓跑,就為了搶個靠前位置看商序。
現在她睡醒了睜開眼睛,出了房間走幾步就能到商序的房間,兩人的房間就挨在一起。
身為商序的貼身婢女,雖然不能往前樓走,但是她有隨意進出商序房間的權利。
這可是每天都能見到商序啊!
她不在乎什麼公主不公主的頭銜,能進一步接觸到攻略物件,簡直是天助我也。
商序每次嘴上說的很可怕,像是講鬼故事一樣陰森發寒,但卻從來沒有過多要求過她。
因為生活過於滋潤和商序的有意放縱,時瑤有好幾次早上都睡過頭了。
最後還享受到了商序的親人叫醒服務。
商頭牌叫人起床簡直是一種甜蜜的折磨。
“起床,為我束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