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瑤戴著耳機,還是聽到了點動靜,她將耳機摘下來,扭頭往門口看了眼。
什麼也沒有,難道聽錯了?
時瑤沒在意,重新戴上耳機,繼續畫畫。
畫室外,走廊一處僻靜昏暗的角落。
“你是誰!想幹什麼!”
林子豪忽然就被人拽到了這裡,對方力氣很大,他根本掙脫不開。
等站穩看清眼前戴著帽子和口罩,一身低調行頭的男人後,林子豪愣了愣,倒沒那麼慌了。
他站直了身子,眼裡劃過一絲輕蔑,語氣不屑:“你就是最近和時瑤學妹走的很近的那個男生吧?”
對方聲音冷沉,“你覺得呢?”
林子豪一愣,這個聲音怎麼聽著這麼耳熟?
這個男生身高比他還要高一些,林子豪竟然覺得他壓迫感十足,在這個漆黑的環境裡,帶著滲人的氣場。
林子豪努力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
“如果你是在追求時瑤學妹,大可不必用這麼極端的方法阻止我倆見面,時瑤學妹喜歡誰,是她的選擇,我們可以公平競爭。”
一聲嗤笑。
接著林子豪就看見這個外界傳言的社恐男生摘下口罩,拿出一根菸叼在嘴裡,神情散漫慵懶,“行啊,公平競爭。”
林子豪在看清他的臉後,瞳孔一驟,滿臉不可置信。
臥槽誰能告訴他,這人怎麼會是池野!
不是說追時瑤的是一個資深社恐嗎?
池野明明找的都是那些身材出挑的豔麗美女,怎麼會找時瑤這種青澀的學妹?難道換口味了?
林子豪心思轉了八百個彎,不斷揣測著,他連忙掏出打火機,很有眼色地彎身給池野點上煙。
前段時間林子豪和他爸還在某場宴會上看見了池野和池家家主。
池家家主已經開始將池家權力慢慢放到池野身上。
想起宴會上,池野端著酒杯遊刃有餘地穿梭於各個權貴中間,儼然已經有了上位者的架勢。
他家和池家比起來,簡直小巫見大巫,他爸也一直叮囑他,在學校一定不能招惹到池野,甚至還要和他搞好關係。
等畢業池野接手池家整個家業,再想見到池野怕是不會那麼容易了。
大學對於這些稍微有點資產的人來說,何嘗不是遇見貴人,積累人脈的重要時期。
想到剛才自己傲慢的語氣,林子豪簡直想給自己幾巴掌,如果得罪了池野,他爸也不會放過他。
林子豪討好似的獻殷勤,那點小心思在他眼底一覽無餘,池野始終神情淡淡。
昏暗的走廊亮起星火,嫋嫋煙霧升起。
池野夾著煙,聲音低磁,吐了口霧氣,“不競爭了?”
林子豪苦笑,“池哥看上的,給我一百個膽子也不敢啊!”
“知道之後該怎麼做麼?”
“知道知道,池哥放心,我滾得遠遠的。”
……
過了會兒,時瑤聽見身旁的動靜,摘下耳機,就看見池野提著一包旺旺雪餅坐到她身邊。
他熟練地撕開一包遞給她,“喏。”
時瑤看著手裡的小零食,沒想到池野這次竟然破天荒地帶了雪餅。
之前他都是無賴地蹭她口袋裡的。
池野拿起一旁的鉛筆削起來,刀片在筆頭快速划動,帶起一層層碎屑。
似乎削鉛筆對他來說已經成了一種樂趣。
削完,他目光落到她的畫上。
時瑤已經把靜物臺上的靜物都畫完了。
此時她畫的是一張人物肖像照片,是個三十多歲的中年男人,畫面已經完成的差不多了。
時瑤的基礎功很不錯,她的每張畫都很有神韻,是一種靈動鮮活的美。
池野眉心微蹙,眼底劃過一口微不可微的妒火。
忍不住會想少女在畫這張畫的時候,視線是如何在這個中年男人臉上穿梭。
她畫畫的時候,眼睛裡所看到的,是不是隻有這個男人?
池野手指一用力,鉛筆芯差點斷了。
然而時瑤不知情,還在啃著雪餅。
“畫我吧。”池野忽然道。
時瑤抬頭,“當模特很累的,不能動,一坐就是好幾個小時。”
“沒事。”
說著池野已經坐到了她面前,將口罩帽子摘掉,“我可以。”
時瑤不知道池野突然抽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