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瑤怔愣看著他。
明明男人蹲著身子,擺出乖順聽話的姿態,是商量,甚至懇求的語氣,但是眼底的佔有慾……卻又讓人心悸。
這才是真正的祁朗行嗎?
以前總覺得他脾氣好,幽默開朗,但是能練就現在這一身本事,成為連大妖都忌憚的捉妖師。
又哪會真的像表面那樣好說話。
瓔珞曾經和她說過,祁朗行心狠,有時候比妖怪還冷漠,他只是什麼都不在乎,才會讓人覺得他脾氣好,好相處。
但是一旦觸碰他在意的東西,那就跟變了個人似的。
她當時不以為然,還笑著打趣瓔珞。
“比如你在道觀裡連著鑽了好幾個洞,他罰你劈柴燒水,不準吃晚飯?”
瓔珞眼神複雜,拍著她的肩膀,“希望你不會見到他可怕的那面吧。”
……
現在,她貌似見到了。
收回思緒,時瑤看著眼前的人,聲音認真道:“我沒有說過要離開你。”
指尖輕戳他的臉,聲音帶著安撫,“你今天有點不太對勁,是因為昨天晚上沒去找你,又或者剛才我光顧著和他們說話沒理你,你生氣了?”
“都有一點。”祁朗行沒有否認。
溫軟的手撫摸著臉,他愜意地眯了眯眼睛,眼中的暗色散去了些。
“還有……你嫌棄我。”
“嫌棄你?”時瑤詫異,見他受用,又摸了摸他的頭,“我哪裡嫌棄你了?”
祁朗行聲線很低,帶著鬱悶,“你讓我多吃點,卻不告訴我為什麼。”
時瑤哭笑不得:“那我也沒嫌棄你啊。”
她微微俯下身,附在他耳邊,氣息溫熱,聽到她說了什麼後,祁朗行一愣,眼中的鬱色慢慢散去。
他仰頭,舔了舔唇,桃花眼深情,看的讓人恍惚,祁朗行盯著她,“你說的是真的?”
“不信就算了。”時瑤嘆氣,作勢就要離開,卻被祁朗行拉住胳膊。
“信,我信。”
祁朗行不給她離開的機會,起身一把將她摟在懷裡,時瑤能感受對方胸膛在跳動,一下又一下。
意氣風發的捉妖師,此時更像是一隻害怕被拋棄的獸。
時瑤無奈,環抱住他,拍拍他的後背,鼓舞道,“打起精神來,我們還要去上京降妖除魔呢!”
祁朗行埋在她頸窩,牙齒磨了磨她鎖骨。
“你倒是比我還熱衷捉妖。”
……
雨又下了兩天,還是沒有停。
時瑤搬了個小馬紮坐在屋簷下發呆。
二蛋遞給她一個蘋果,時瑤看了一眼,沒接,“你不用這樣,我是不會帶你離開的。”
二蛋有些不甘心,偷偷往旁邊瞟了一眼,男人正倚著欄杆,拿著帕子擦拭一些法器,神情悠閒自在,並沒有看過來。
但二蛋還是不禁縮了縮腦袋,移開視線。
之前祁朗行一張符紙就讓他站在外面,吹了一個時辰的冷風,差點凍感冒。
他怕了。
看看時瑤,看著手裡的蘋果,再悄悄打量眼擦劍的祁朗行,二蛋煩躁地抓了抓頭髮,神情鬱悶,捧起蘋果狠狠地咬了口。
時瑤餘光將這一切盡收眼底,覺得好笑。
自從她和祁朗行來到胡家寨後,二蛋總是在她身邊轉悠,話裡話外的意思都是想讓她帶他偷偷離開。
時瑤問他為什麼,他說想出去闖蕩,不想困在這寨子裡娶妻生子,過一輩子。
但凡是個年紀大一點的少年這麼說,時瑤也會多少信點,可二蛋這屁大點的小孩兒。
時瑤只覺得他在鬧小孩子脾氣。
之前她給了二蛋烤雞吃,二蛋一定覺得她是個善良心軟的女子,才把目標放在她身上。
如果不是有祁朗行在她身邊,估計二蛋就要躺在她腳下撒潑打滾,天天粘著她,直到她答應帶他離開寨子。
關於二蛋想要離開寨子的原因是什麼,時瑤不知道,只是聽寨子裡的人說,二蛋以前落過水,腦子不太好,這已經不是他第一次偷偷跑出寨子了。
寨子里人對他看守很嚴,二蛋可以在寨子裡隨意走動,但一靠近門口,就會被人往回拉。
透過時瑤這幾天的觀察,她發現,胡家寨成年壯丁並不是很多,相對來說,老幼婦孺要更多一些。
二蛋腦子雖然不大正常,但畢竟作為男丁,身形健全,長得也周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