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半個多月沒有出去過了,兩人一直處在僵硬的氣氛下。
對於普通小情侶來說,這叫吵架冷戰。
對於時瑤和斐嘉行來說,這是一場征服與臣服之間的博弈,誰都想成為主導的那一方。
她想要自由,他想要佔有。
這天,時瑤仍舊悶悶不樂地窩在沙發上,抱著小熊玩偶發呆。
斐嘉行坐在她旁邊,拿走了她手裡的玩偶,還沒等時瑤發火,他忽然說:“今天天氣不錯,我們出去走走怎麼樣?”
時瑤有些詫異,斐嘉行說要帶她出去,她沒有聽錯吧?
事實上是真的,一路上斐嘉行緊緊牽著她的手,害怕她跑掉。
曾經她看不見的時候,他牽著她的手,帶給她一份巨大的安全感。
只不過現在變成了最大的恐懼感。
他帶她來到一處寬敞的公路,這條公路靠海,不少海鷗都停棲在這裡。
周圍也有很多人來這散步,老人孩子比較多,都是週末出來放鬆的,大家臉上也都洋溢著幸福的笑臉。
他們帶了很多面包來喂海鷗。
這些海鷗很聰明,不怕人,誰餵它食物它們就往哪飛。
時瑤有些羨慕地看著這些翱翔在天空中的海鷗群,它們有她嚮往的自由。
手上一緊,她知道斐嘉行又在暗示她,讓她不要逃跑。
然而下一秒斐嘉行卻是從斜挎兜裡拿出了一袋麵包。
“要喂喂它們嗎?”他說。
時瑤想了想還是接過了麵包,將麵包撕了一小塊兒地放到地上,馬上就引來了一隻海鷗的注意。
這隻鴿子羽毛白淨,體態圓潤,肚子胖胖的,顯然已經不知道吃了多少行人投餵的食物。
走路都歪歪扭扭,她甚至覺得這隻海鷗再這麼吃下去就飛不起來了。
海鷗打了個嗝,歪歪頭撲哧了幾下翅膀,很費勁地飛起來,時瑤被它滑稽的樣子給逗笑了。
忽然她整個人被抱住,頭上傳來斐嘉行滿足的聲音:“你好久都沒有這麼笑過了,真好看。”
時瑤被他抱的有些緊,她能感受到斐嘉行胸膛處在劇烈地跳動。
她知道這段時間她對斐嘉行很不好,沒有一點好臉色,可她不得不這麼做,他是殺人犯,她無法光明正大地心疼他。
見時瑤神情恍惚掙扎,斐嘉行親親她的側臉,手指覆上她的太陽穴,幫她揉了揉。
“你看,鴿子都乖乖吃飯,回家之後你也好好吃飯,好嗎?”
他像是被她磨沒了脾氣,之前兩人剛同居的時候,她要是不吃飯他就會把她抱到床上,直到把她做累了哭著要吃飯,他才肯罷休。
現在他明明為她做出了很多改變,剋制了很多惡劣的習慣,她卻又要硬逼著他恢復原來的惡魔獠牙。
只因為那樣才能抓住他的弱點和罪證。
時瑤有些慌:“臥槽小六,快給我放王寶釧挖野菜,我快扛不住了,要長戀愛腦了!”
小六連忙應聲:“好嘞宿主,我現在就把你的戀愛腦扼殺在腦細胞中!”
音樂起,理智歸。
時瑤舒了口氣。
有人故意將麵包叼在嘴裡,鴿子飛過時正好將他嘴裡的麵包叼走,旁邊有人開完笑地說海鷗吃了他的麵包,在飛回大海時會幫他實現一個願望。
時瑤也想試試。
她將一片面包咬住然後仰頭,陽光太曬不由得閉上了眼睛。
卻一直沒有海鷗來叼走她嘴裡的麵包片。
時瑤有些鬱悶,她的願望就是送斐嘉行進局子,任務順利完成,海鷗不叼走她的麵包是不是預示了什麼?
然而她不知道,這是因為身邊的某人此時在用一種很有殺氣的眼神看著往來的海鷗。
就像是屠夫盯著案板上的豬一樣。
海鷗們都被嚇壞了,哪還敢來,都繞開他們兩人飛。
過了一會兒,時瑤才感覺到自己嘴裡的麵包片正在被輕輕叼走。
她就說嘛,這個任務她肯定能成功,畢竟邪不壓正。
時瑤有些開心地睜開了眼睛,然後就對上了一雙漂亮的眼睛。
在他清澈剔透的瞳孔裡,她甚至能看到自己有些怔愣的表情。
斐嘉行見她突然睜眼,動作停了幾秒,隨後很自然地叼走了她嘴裡的麵包,咀嚼嚥下。
“我也可以為你實現願望。”他吃完還不忘親親她的唇。
時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