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瑤見兩人距離靠的實在太近,呼吸都快纏在一起了,她不動聲色往後靠了一些。
他卻忽然伸手,指尖在她脖頸上無意地颳了下,“連喉結都沒長出來,就敢去花樓取樂。”
時瑤瞪大眼睛,脖子被他指尖劃過泛著絲絲癢意,她抬腿踢他,卻被他先一步握住了腳踝。
“說兩句就急?”溫紀塵輕笑,“怎麼跟姑娘家一樣,還是說……”
“溫紀塵!”時瑤打斷他。
溫紀塵眸色瞬間冷了下來,“嘖,連我名字都知道,調查過我?”
時瑤看他的表情,才反應過來他剛才做的一切竟然都是為了套她話!
糟糕,不能慌不能慌。
她沉下心來,無所謂地對上溫紀塵的眼睛,“沒錯,我就是調查過你,每天早上在街頭都能看見你實在太碰巧了,本少爺覺得你有所歹圖!”
溫紀塵唔了一聲,“這樣啊。”
他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手指點了下她額頭。
“我要是有歹念,還能留你到現在?”
時瑤別過臉冷哼,“誰知道呢。”
她越發覺得溫紀塵深不可測,年少時的他絕不比之後的他簡單多少。
之後兩人都不說話了,屋裡重新安靜下來。
廟外下起了雨,並且越下越大,此時下山會很危險,只能等雨停。
“咕~”
時瑤的肚子在此時不爭氣地響起來。
溫紀塵:“餓了?”
時瑤:“沒餓。”
“咕~”
“……”
時瑤捂緊自己的肚子,試圖不讓它發出任何不爭氣的聲音,但是沒用,它時不時叫一聲。
過了會兒,雨小些的時候溫紀塵忽然出去了,再回來,他衣袍淋溼了不少,手裡還抓著兩隻條肥大的魚。
他毫不在意地將外袍脫掉,悠悠閒閒地走進來,打溼的內衫將他的身材很好的勾勒出來,有種處於少年和青年之間的誘人。
見時瑤愣住,溫紀塵挑眉一笑,隨手扔了一條魚到她懷裡。
時瑤措手不及,魚很鮮活,在她懷裡賣力甩著尾巴,她的臉還被魚的尾巴拍了好幾個巴掌。
看著時瑤手足無措地捉著那條魚,不讓它亂動的模樣,溫紀塵懶洋洋地勾唇。
他搭起一個木架,都是從廟裡翻出來的乾柴,火焰躍起,給屋裡增添了一份暖色。
骨節分明的手在焰火的照耀下更顯瓷白,他將串好的魚在火焰上翻了又翻,手轉動得很隨意,魚卻逐漸焦黃而香氣四溢。
時瑤的肚子又不爭氣地叫了好幾聲。
溫紀塵抬眼看她,“聽,外面的雷聲真大。”
“……”
時瑤捂著肚子的手更緊了。
魚烤好後,溫紀塵撒上草藥佐料,遞給她一串。
別說,魚肉烤的外焦內酥,火候恰好,再配上藥草又很好的去了魚的腥氣,只剩下肉質的清香鮮美,溫紀塵撐著下巴看時瑤吃,嘴角微微上揚。
時瑤被他看的渾身不自在,畢竟吃人嘴短。
“你……不吃嗎?”她聲音聽著乾巴巴的,還有點兇。
溫紀塵歪著頭,火焰照著他半邊臉,他忽的靠過來,高挺的鼻樑差點蹭到她的鼻尖。
“那給我嘗一口吧。”
太近了。
時瑤有些不自然地眨了眨眼睛。
“不是還有一條嗎?”她指著另一串烤的香氣的魚。
火焰似乎倒映進了溫紀塵的眼瞳,裡邊明明晃晃,像是另一把篝火在裡面燃燒。
“可我想吃你的。”
“不行……”
沒等她說完,溫紀塵直接在她那串烤魚上咬了很大一口,隨後將另一串還沒有動的考魚遞給她。
“我們交換。”他笑道。
最後時瑤吃了一條半的烤魚,很香,也很撐。
……
自從那天回到皇宮之後,時瑤就派人調查那些綁架她的人到底是誰派來的。
最後也沒有查出來,不過時瑤心底已經隱隱約約想到一個人選。
除了皇宮裡那些看不慣她的皇子公主們,宮外她還真沒得罪過人。
當然了,溫紀塵除外。
但現在的溫紀塵沒有那麼大勢力做這些,也沒必要置她於死地。
有春荷的掩護,再加上每次她都換上一身男裝,再畫一些掩飾性的妝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