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饒是蝙蝠人的翅膀子撲哧再快,那擲出的石子仍舊一發擊中,將他精準打落。
祁朗行挑眉,“膽子倒是大了。”
蝙蝠人直接化成了原形,裝暈。
“你跟著她一起掃。”
祁朗行又笑著叮囑了句,讓時瑤晚上別忘了來找他。
就轉身離開了。
時瑤用樹枝戳了戳蝙蝠。
蝙蝠繼續裝暈。
“祁朗行剛才說讓你跟我一起掃地,再不起來,我可就去他面前說你壞話了。”
蝙蝠秒醒,化成人一瘸一拐地奪過她手裡的掃把,清掃地上落葉。
“我來我來,你找個陰涼地方休息就成!”
時瑤毫不客氣:“……好噠,辛苦了。”
……
時瑤晚上去找祁朗行的時候,心情十分忐忑。
關於他為什麼要她晚上來他房間,時瑤猜想了無數種可能。
結局無一不悲慘淒涼,有去無回。
兩人房間離得不遠,時瑤忐忑著進去後,看見祁朗行正坐在窗邊,悠閒喝茶。
順著他的視線看去,窗戶那正好能看到她方才糾結徘徊,不敢來祁朗行房間而在樹下踱步的位置。
時瑤嚥了口唾沫,敲,更慌了。
祁朗行又抿了口茶。
他好像很喜歡喝茶。
時瑤難得豁出去,仔細打量他。
該說不說,祁朗行長得真的俊美,有種妖冶與清純撞擊在一起的感覺。
一根簡單的玉簪束髮,就顯得溫文爾雅,乾淨利落。
他的氣質又是淡定從容的那一掛,漫不經心的散漫,和初見時那柔弱書生的模樣大庭相徑。
真能裝啊。
不然狐妖還真不會去招惹這樣危險的一個人。
“把門關好。”他忽然道。
時瑤猶豫著把門關上,完了,給自己留的後門也沒了。
祁朗行把窗戶也關上了。
時瑤緊張的心情一直持續到祁朗行拿出一包黃油紙裹起來的東西。
黃油紙一開啟,燒雞那香噴噴的味兒啊,蔓延整個屋子。
時瑤陶醉地眯了眯眼睛,舔了舔露出的尖牙,香,太特麼香了!
香到她恨不得當場狐嚎兩聲。
但時瑤忍住了,自己是狐狸,不是狼狗!
不能做出丟面子的事情。
祁朗行招呼她過去,“友友,這燒雞是我今天在集市上現買的,過來吃吧。”
這句友友多麼親切!
這幾天的惶恐不安似乎都被這句友友和燒雞的香味給化解了。
時瑤兩眼淚汪汪,“友友原來你還記得我是你夥伴,我以為你已經入戲,不屑理我這隻可憐的狐妖了。”
她說的心酸,聲音充滿感情,腳下卻沒動。
不敢過去。
祁朗行薄唇勾著微微的弧度,“怎麼會忘呢,只是那麼多雙眼睛看著,總要裝一裝樣子。”
“怎麼還不過來,不想吃?”他語氣似有遺憾,作勢要將燒雞收起來。
“別!”
“燒雞,我愛吃燒雞!”
時瑤終究再也剋制不住自己狐狸的本性,小跑過去,一口咬住祁朗行拿給她的肥嫩雞腿。
眼裡都快流出了幸福的淚水。
終於吃到肉了。
天知道她這幾天在道觀裡,吃素有多麼煎熬。
祁朗行看著時瑤鼓起來的臉蛋,挑眉,忍不住摸了摸她的頭。
少女頭髮順滑,手感很不錯。
“慢些吃,不和你搶,這整隻雞都是你的。”
這句話對此時的時瑤來說,猶如天籟之音。
至少現在,祁朗行成功收買她了。
有什麼事都等吃完再說。
祁朗行悶笑:“之所以叫你晚上偷偷過來,是因為道觀裡的妖怪們本就對你好奇,若是再讓他們看到我給你帶燒雞,怕是要不甘心……這麼做也是為了你好。”
時瑤感動地一塌糊塗,狐狸耳朵都蹦出來了:“友友,你人還怪好得嘞。”
祁朗行笑而不語,摸了摸她的狐狸耳朵,倒是沒有再按下去。
耳朵被摸到癢癢的,卻很舒服。
時瑤眯著眼睛抖了抖耳朵,腦袋放空,問了出來:“友友,為何道觀裡都是妖怪?”
“此事說來話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