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阿奇和桑漁兩人把耳朵貼在門框上,桑漁是擔心時瑤的安危,而阿奇則是好奇南遲禮把時瑤留下會說些什麼。
他之前寫給阿禮的信裡,不僅寫到懷疑邱玉可能來了中原,還順嘴提到了時瑤不怕阿禮蠱蟲一事。
但沒想到阿禮會這麼快就來中原。
阿奇對此很詫異,就阿禮那散漫隨心的性子,估計來中原給他收屍都不會這麼快。
現在看來,或許是因為這裡有很吸引阿禮的東西……是他信上順嘴提到的時瑤。
其實對於時瑤不怕蠱蟲,蠱蟲也不傷害時瑤這件事,阿奇也是好奇的撓心撓肺。
族長爺爺曾說過,阿禮養的的蠱蟲兇戾嗜血,除了阿禮本人,沒人能讓蠱蟲徹底聽話,就連他使用的時候都得掂量掂量,平時拿好些生肉餵它們,它們才願意必要時,聽聽他的話。
可之前時瑤使喚它們的時候,他竟然能從這些囂張嗜血的蠱蟲身上看到近乎一種討好的模樣,他心裡只覺得不可思議,還十分不平衡,虧他平時餵它們這麼多肉,這蠱蟲們也太差別對待了!
可無論他怎麼問時瑤是怎麼做到的,時瑤都不說,可她越不說他就越好奇。
忽然,阿奇臉色一變,迅速摟上桑漁的腰。
原本還在認真偷聽的桑漁突然感覺到腰被少年的手抱住,整個身體都僵住了。
臉紅著想要伸手揪住阿奇的耳朵,罵他登徒子,然而沒等她有所動作,阿奇直接壓著她不由分說地往旁邊躲去。
這一切發生的過於猝不及防,在他們往旁邊傾去的下一秒,他們原來所在的那個位置,就有兩枚暗器迅速穿破窗戶飛出來。
暗器速度很快,甚至能聽到劃破空氣的聲音。
再晚一秒,那暗器就能雙雙刺入兩人眉心,一擊致命。
桑漁只覺得全身發麻,有種死後餘生的心悸。
“聽夠了?”屋裡傳來一道溫和輕揚的聲音。
顯然門外的兩人已經被屋裡人發現了。
阿奇有些失望地撇撇嘴,果然阿禮還是那麼謹慎厲害,偷聽怕是不行了。
不過……阿奇低頭,看向身下的少女。
剛才情急之下,為了躲避暗器他一瞬間把桑漁壓倒在了地上。
如今兩人身體貼著,桑漁的臉已經紅的不像話,她瞪著他,可眼神中又帶著姑娘家的羞赧。
真好看,阿奇頭一次覺得中原女子害羞起來那麼好看。
衣衫下,竟然可恥的……起了青澀的反應!
阿奇自己都愣了。
只見身下的少女立馬瞪大了眼,明顯也感受到了,她臉頰更紅了,伸手推了推他。
那種被欺負了想要反抗的模樣,看得他喉結滾了滾,反應更甚。
他鬼使神差地低頭,離少女的唇越來越近,越來越近……在即將碰到的那一刻,阿奇忽然頓珠,咬牙翻了個身,將桑漁扛起來,快速離開那扇門前。
果然,下一刻那個位置再次飛出來兩枚暗器,一點也不客氣。
阿奇知道阿禮這是在趕人,肩上的桑漁還有回過神來,整個人都僵著。
如果不是這暗器,那剛才他們……桑漁心跳快的不像話。
見阿奇要帶她離開,桑漁雖然臉燒得慌,卻也沒忘剛才的兇險,屋裡那個少年過於喜怒無常,她很擔心屋裡的時瑤。
阿奇說話也彆彆扭扭,臉紅成猴屁股,反應還沒有下去,“剛才阿禮沒殺時瑤,說明至少現在她是安全的,但我們要是還繼續待在這裡,多一秒咱倆就沒命了。”
桑漁不解:“可那人不是你朋友嗎?”
阿奇:“他狠起來連自己都能殺。”
“……”
過了會兒,屋外徹底安靜,顯然那兩人已經走了。
時瑤有些無助地靠著一旁供著佛像,擺著水果的供臺,祠堂裡還燃著半截未燒完的香。
明明比較嚴肅幽靜的地方,但時瑤現在心裡卻很不平靜。
南遲禮笑著,悠悠閒閒地走向她,步子不緊不慢,身上的銀飾跟著噹噹作響,和他的姿態一樣輕盈。
那身紫衫上繡的花鳥魚卉,在明滅燭火間栩栩如生,帶著幽遠的神秘。但最吸引人的還是精緻面容下,他含笑溫和的眉眼。
那雙眼眸好似在躍動的燭影中顛倒了整個世界,虛虛實實下,湧動著怪異的暗流。
南遲禮在她面前停下,見少女抵著身後的供臺無處可退,身體全部籠罩在自己陰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