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瑤想給自己兩巴掌清醒一下,她覺得自己看見了活神仙。
沈懷淵溫聲道:“雖然不知道是什麼原因,算不出來,但是我看你面相極好,雖然現在身陷囹圄,但最後一定會得償所願,一生順遂。”
得到這番話,時瑤眨眨眼睛,就像是有了定心針一樣,渾身來勁兒。
她直起身子,驚喜道:“真的嗎?”
“我不騙人。”沈懷淵彎起唇,將桌上的點心往她那推了推,“剛才見你很喜歡吃,廚房還有,不必拘束。”
時瑤一愣,沒想到這都被他發現了,這點心,剛才覺得好吃,確實不自覺多吃了兩塊,但是之後也沒好意思再繼續吃了。
沒想到啊沒想到,受萬人敬仰,連皇帝都要給幾分面子,活了兩個朝代的大周國師,竟然一點架子也沒有,太親民了。
時瑤身為老百姓中的其中一員,深感驕傲欣慰。
不像之前他們去報的那個官,見村子沒找到,甩著袖子就走了,一點也沒有為人父母官的樣子。
時瑤沒再拘束,也不矯情什麼,拿心,邊吃邊和國師聊起來。
少女繪聲繪色說著自己失憶後發生的事情,還把自己關於身世的猜測說了個遍,希望這些線索能讓國師大人給自己算出點什麼來。
青年倚著輪椅,神情淡泊寧靜,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碰著腿上的毛毯,安靜聽著。
少女說到什麼有意思的事情,他也會笑,只是笑起來並不顯露情緒。
雨也不停,時瑤就說下去。
想到什麼,時瑤問:“國師大人,你和老先生活了這麼久,和我們這些普通人會不會有什麼不同?”
還是人嗎。
時瑤後面那半句沒說。
沈懷淵略微挑眉,平和地望了她一眼,隨後伸出手,手指纖白修長,“你可以摸摸。”
時瑤愣了愣,看著那白皙指尖,鬼使神差地捏了捏對方的指尖。
活得……呸,熱的,有溫度。
青年嗓音仍舊溫和,彎起唇微微一笑,“怎麼樣,有什麼不同?”
對方指尖溫度似乎可以傳遞給她一樣,有些難言的曖昧,時瑤不自然地收回手。
“沒什麼不同,大人的手有溫度,又長又漂亮。”她順嘴拍了個馬屁。
“不怕我嗎?”
“你是大周國師,我身為大周子民,仰敬還來不及,又怎麼會怕你呢。”時瑤尷尬笑笑,打算吃東西不說話了。
雨終於停了,時瑤鬆了口氣,終於可以離開了。
她起身行了個禮,“大人,雨停了,我朋友們該擔心我了。”
國師也沒多留,“路上小心。”
時瑤點點頭,出了府,見門口停著一輛馬車,馬伕笑著迎上來,“姑娘,上來吧,剛下雨路上滑,大人特意讓我在這裡等候呢。”
時瑤心底詫異了一瞬,這大周國師服務也太體貼周到了吧。
馬伕盛情難卻,時瑤也沒矯情,坐了上去,“有勞了。”
“好嘞,姑娘坐穩。”
馬車漸漸駛離民巷,院裡青年垂眸,手臂隨意搭在輪椅的扶手上,黑髮白衣,出塵的氣質如一幅傳神的水墨畫。
半晌,他抬起黑白分明的眼眸,神情淡然,指尖觸碰上一盆植株的葉,輕輕摩挲。
“很久沒下雨了。”
……
時瑤坐在馬車上,總覺得這個大周的國師實在怪異,又說不上來。
不只是他,很多東西都讓人覺得奇怪。
然而沒等細想什麼,回了客棧,就發現桑漁被人襲刺了。
桑漁躺在床上,一臉虛弱,明顯嚇得不輕,見時瑤回來了,她差點哭出來。
“時瑤,我還以為要見不到你了。”
阿奇也在,他環胸沉著臉,“要不是我及時回來,看見她房間裡有異動,她估計在夢裡就被人弄死了。”
這家客棧的店長和夥計也來了,知道這事發生在自己店裡,脫不開責任,店長連忙道:“對不住啊姑娘,我們已經報官將少俠打暈的賊人送去衙門了。”
“這人估計想要偷人錢財,誤闖了這位姑娘的房間,幾位不要害怕,京城這地兒,什麼人都有,姑娘在客棧遇了危險,那是本店的責任,這幾天的食宿不收你們錢,算是本店對你們的賠償。”店長笑臉哄著。
過了會兒,等店長和夥計離開,時瑤看向阿奇,“當時是什麼情況?”
阿奇哼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