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大娘看了眼後院正在逗弄家養雞咯咯笑的閨女,怒其不爭,“我家閨女愚笨得不行,要是能有你一半悟性和耐性就好嘍。”
時瑤笑著說二丫還小,玩心大,再大一些就穩重了。
之後兩人又聊起了今天那個外來的樵夫。
柳大娘說起這個就來氣,“那人真是沒眼光,我那麼大嗓門邀請他來我家,他竟然拒絕了,最後去了村長家,唉,這福澤果然落不到我柳鳳蘭身上。”
……
晚上,村裡吃飯都是聚集在一起吃的,時瑤吃完就提前回去了。
過了很久很久,桑漁也沒有回來。
時瑤心裡隱約有什麼不好的預感,吃飯的時候,就一直沒有看見桑漁的身影,鄰居柳大娘好像拉著村長不知道說了什麼。
當時村長目光不著痕跡地往她這瞥了眼。
窗外夜色越來越濃厚,時瑤有些擔心。
“小六,桑漁不會有什麼事吧?”
“宿主別慌,我能檢測到桑漁還活著。”
話音剛落,門就被推開了。
看到是桑漁,時瑤放鬆下來,走過去,圍著她轉了一圈,“沒事吧。”
桑漁搖搖頭,臉色不太好,“時瑤,不能再等了,一會我們就離開。”
“一會兒?”
“對,剛才我被人迷暈帶走了,但是對方應該發現我來了葵水,沒有動手,想必是不能用來祭祀,又把我丟回門口了,”
桑漁抓緊時瑤的手臂,“他們很可能已經發現了我們兩個人的異樣,放了我,接下來很有可能就會對你下手。”
時瑤沒想到會長麼快,她沉下心點頭,兩人簡單收拾了下,就要偷溜。
但是外面太過於安靜,除了村口的幾聲狗吠,聽不到什麼其他的動靜。
不對勁。
時瑤又把桑漁拉回了屋裡,“再等等。”
果不其然,沒一會兒,隔壁柳大娘就敲門過來,要借時瑤家的針線用一用,看見時瑤和桑漁似乎已經睡了一會兒,兩眼惺忪的模樣,柳大娘借了針線,沒多打擾就走了。
又等了一會兒,時瑤和桑漁換好衣服,沒走門,偷偷翻牆溜了出去。
村子晚上很暗,這個時候幾乎大家都已經入睡了,時瑤和桑漁小心翼翼地離開。
一路很順利,兩人進了村民們說的那片有很多野獸的山林,也是通往山下的必經之路。
只要下了山就安全了一大半,此地離京城不遠,京城作為大周的皇城,律法嚴明,這些村民也不會追到那去。
而且據時瑤所知,這些村民隱居避世多年,也很少下山,她們這些女子應該是被人販子組織親手送上山來的。
山路崎嶇不平,又有樹林遮著,月光都不容易照進來,兩人不敢拿火把照明,只能慢慢摸索著下山。
桑漁忽然踉蹌一下,差點被什麼絆倒,等她藉著微弱的月光看清是什麼絆倒她之後,她捂嘴,差點尖叫出聲。
“怎麼了?”時瑤連忙過來扶住她。
“……屍體。”
時瑤心裡一緊,往地上仔細看去,竟然是今天下午來倉河村的那個樵夫!
柳大娘說樵夫被請到了村長家靜養,如今竟然橫屍在這荒郊野嶺,怎麼看怎麼毛骨悚然。
然而後面還有更加讓人毛骨悚然的事情發生了。
“動……動了!”在時瑤正在思考的時候,身邊的桑漁忽然拉著她的胳膊往後退。
時瑤猛然抬頭看去,只見原本躺在地上的屍體慢慢挪動起來。
臥槽殭屍?
兩人不斷往後退,那屍體也立了起來,肢體扭曲,身體是倒立著的,兩手稱著地面,兩條腿豎著左右晃動,說不出來的詭異。
面部猙獰,卻……一直往後退?
這是什麼情況?
時瑤和桑漁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底的驚愣。
“啊啊啊,又失敗了。”
不遠處的樹上,傳來一個少年略顯煩悶的聲音。
“誰!”時瑤手疾眼快地從地上撿起一塊石頭,往聲源處扔去。
石子扔得快狠準,且命中。
“哎呦呦呦我的屁股!”那少年從樹上跳下來,速度很快,帶起一弧殘影。
時瑤也看清了他的長相,眉骨深邃,不像中原人,直到看到他身上戴的銀飾,時瑤眼睫不由得一顫,她認得這種服飾……是苗疆人。
阿奇呲著大白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