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瑤倒茶的手一抖。
她不可思議地看向沈懷淵,“你說什麼?”
國師姿態安靜地啟唇回答,那雙清潤淡漠的眼眸卻不平靜。
“心疼心疼我好嗎,”他頭一次說出這種話。
少女似乎被他的話嚇到了,張了張嘴,見情況不對,她想要起身和他保持距離,只不過剛要站起來,就被沈懷淵一把抓住胳膊,拉進了懷裡。
一切都發生的太快。
直到坐到國師早已沒有知覺的雙腿上,時瑤人都是懵的。
“你……”兩人對視,這是她離沈懷淵最近的一次,直接坐他老人家的腿上了。
她身形嬌小,此時像是依偎在國師大人寬廣的胸膛,很難想象清心寡慾,活了幾百年的人會突然抱住自己。
“不要疏遠我,好好看看我,我也需要被愛。”他靠近她,聲音輕啞。
沈懷淵眼神變得綿軟,喝了酒的他,像是一捧清雪化進了烈酒裡,帶著清遠又熱烈的溫柔。
時瑤之前總覺得沈懷淵在某些地方像南遲禮,但現在,又覺得他不像誰。
那是一種難以描述的錯覺。
沈懷淵鼻尖碰碰她的鼻尖,小心翼翼,又帶著不安地試探,見少女不反感,清冷淡漠的美人呼吸變得更輕,行為卻更大膽了些,由輕碰變成輕蹭她鼻尖。
時瑤看著他這副不常見的委屈模樣,神情怔愣。
在對方就要親過來的時候,腦海中出現了南遲禮陰沉狠厲的要吃人的表情,時瑤嘆氣,還是偏過了頭。
對方動作僵住,她也趁機從國師大人懷裡跳了出來,落荒而逃。
少女離開的背影越來越淺,最後消失於夜色,輪椅上的美人面色逐漸虛弱蒼白。
“噗——”
殷紅的血珠落到他的白衣上,他垂眸,指尖毫不在意地擦去嘴角的血跡。
慘白的月光落在青年身上,越發襯出遺世獨立的風骨。
……
時瑤回來後洗了好幾把臉,人清醒了不少,腦子卻仍舊混沌。
南遲禮比她回來的還要晚。
外面不知道什麼時候下起了朦朧小雨。
他悠悠閒閒走進來,薄雨沾溼了紫衣外袍,他卻渾不在意,高翹的馬尾在夜空劃過弧度,唇角帶著慣有的笑意,詭譎溫和,又讓人琢磨不透。
可此時他卻笑的很真實,眉眼都柔和的彎起漂亮的弧度,笑著在時瑤面前脫了外袍,自然地鑽進時瑤的被窩。
“快來。”
南遲禮捏著被角,仔細聽,能聽出聲音裡的羞澀……個鬼,他興奮地都合不上唇。
時瑤眉心突突跳,自從那天幫了他之後,他便每晚都賴在她這裡,求她幫他。
甚至這時候的他都丟了之前的叛逆陰狠,乖的不行,趕都趕不走。
時瑤一個頭兩個大,磨磨蹭蹭上了床鋪,對方瞬間就纏了上來。
蒙上被子。
“瑤瑤,我好愉悅,好愉悅……快些……”
時瑤停下,“你在教我做事?”
南遲禮額頭有著薄薄細汗,埋在她懷裡,不滿足地哼了聲,“只是太歡喜了,娘子,還想要……”
聽到耳邊那聲酥癢的娘子,少女臉不自然地紅了些,仍舊不動。
南遲禮卻是情難抑制,直接吻上了她,自己來。
他邊動邊說:“今日我又走了一些地方,很抱歉,並沒有找到你的家人。
時瑤捏臉了他下:“下次別這麼晚回來,外面都下雨了。”
南遲禮咬住她的耳垂,哼了聲,“瑤瑤是在擔心我嗎,我沒事。”
他緊緊抱著她,汲取她身上的溫度,“我還去詢問了中原人的成親流程,比起苗疆,中原禮節是有些繁瑣,但我很開心,可以親力親為為我們的大婚做很多事情。”
“我無父無母,倘若找到你的家人,便讓長輩來做見證,倘若沒找到,我們便叫朋友來,我朋友不多,你都見過,阿奇你是知道的,邱玉他先前中了魔障,所以才想要對你不利,我已經替你教訓過他了,也幫他解除了魔障,之後他不會再傷害你,到時候我們成親,他倆都會誠心為我們送上祝福。”
“之後我帶你回我的家鄉看看,苗疆有一棵千年古巫樹,我們去拜一拜,在古巫樹的見證下,我們一定會幸福。”
南遲禮講著講著就笑起來,越來越急促,他輕chuan的聲音都帶著對以後的嚮往。
手指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