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銷員意識到自己嘴快，說了糊塗話，臉一紅，連忙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是你弟弟氣質太好，又長的這麼高，我還以為他已經上大學了。”
時瑤沒介意，也同樣感慨，目光看向試衣鏡前的少年。
原本沒她高的小屁孩，怎麼才兩年，就跟嗑藥似的，變化這麼大呢。
寬肩窄腰，褐色工裝褲包裹著修長筆直的雙腿，形體優越到無法挑剔。
下巴微微抬起時，細黑的碎髮會垂落額前。
程旭發覺時瑤看過來，他挑眉，溫和又疏離的眼瞳，彎了彎。
唇角勾起懶散悠閒的笑意。
褪去校服，換上休閒類服飾的他，既帶著著這個年紀的舒朗，又有著超越同齡人的成熟冷淡。
難怪會被推銷員以為是大學生。
還好她出來的時候，特意把馬尾放了下來，披著頭髮顯得成熟。
不然肯定看著比程旭要小很多，被人當作他的妹妹。
事實上顏狗很多，出了家這家店，程旭無論到哪個地方買衣服，都會吸引人注意。
甚至路上還遇到一個星探，要挖程旭去做明星。
程旭毫不猶豫地拒絕了，這個時瑤很理解，程旭作為以後的商界大佬，那腦子是要去商圈翻攪風雲的。
路上有人買花，程旭不知道什麼時候揹著她，買了一朵玫瑰。
在時瑤看到街頭賣青蛙氣球的青蛙玩偶，被城管追著滿大街跑的滑稽樣子傻樂時。
程旭神情溫柔地將花遞到她手裡。
旁邊有幾個小女生小聲哇塞，偷偷打量他們兩人。
時瑤回過神，神情不自然地摸著花瓣，花瓣嬌豔，上面還帶著新鮮的露水，“幹嘛突然送花給我?”
程旭眼睛裡此時盛著清透的月光，他挑眉：“誰說只有花了。”
“還有別的？”
時瑤詫異，打量了他一圈，沒發現他手裡還藏著什麼。
程旭笑了下。
時瑤發現，程旭笑起來時，左邊那顆顆小虎牙，會顯得他格外叛逆張揚。
像個壞小子。
他緩緩伸出手指，指著自己，聲音輕啞含笑：“我啊，把我自己送給姐姐，要不要？”
程旭膽子是越來越大了。
時瑤板起臉，努力地假裝不解風情，推了推他，“都這麼大了，還撒嬌。”
旁邊幾個女生已經開始土撥鼠尖叫了。
時瑤心虛地繞開她們，繼續往前走，身後的少年輕笑了聲，正要跟上去。
才邁了幾步，他腳步微頓。
視線漫不經心地看向偏僻的一處，半秒後，又神情如常地跟了上去。
逛了一圈後，時間已經不早了，兩人給時渺買了些小吃，就準備回去。
此時他們在商場六樓，進了電梯。
電梯沒有其他人，就他們兩個，密閉的空間總能營造別樣的氛圍。
時瑤站直身體，假裝看不到身旁的視線。
“姐姐，”耳邊有熱氣蹭過，像是故意的，“你覺得我穿那些衣服，好看嗎？”
少年的聲音低低啞啞，一副等待誇獎的樣子。
躲不過啊躲不過，時瑤深吸一口氣。
“好看好看。”她誇獎的同時心跳加速，但並不是害羞。
而是這讓人汗毛倒立的恐怖音樂又響了起來。
好隊友小六很給力，在這種旖旎的時刻，放了一首毛骨悚然的音樂。
時瑤總覺得這電梯裡，除了她和程旭，還藏著幾隻惡鬼。
或者，程旭就是那隻惡鬼。
“我只想穿給姐姐看呢。”親暱的話語，此時在時瑤耳朵裡，猶如惡鬼索命。
時瑤僵笑。
忽然，電梯晃動了下，時瑤差點摔倒，幸好程旭及時抱住了她。
時瑤心裡一咯噔，電梯裡的燈滅了，她連忙去摸索電梯按鈕，結果怎麼按，電梯都沒動靜。
心裡隱隱有些不安。
電梯又是一晃動。
連程旭都沒站穩，摔在地上，而時瑤被他緊緊護在懷裡。
“怎麼回事？”腦海裡，恐怖音樂越來越急促，時瑤慌得一批。
“應該是電梯出故障了。”程旭聲音倒是仍舊平靜，讓時瑤內心安穩了些。
時瑤不敢動了，埋在程旭起伏的胸口上，生怕電梯突然下墜。
兩人保持這個姿勢很長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