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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時瑤再眨眼,發現自己已經換地方了,不是在祠堂,而是在一條密道。
她這是誤入進來了。
密道兩旁都有火把照射,跟著火源走到盡頭,是一個房間,沒有門,能直接看到裡面的景象。
時瑤走進去,在房間中央看到了冰棺之上躺著的溫婉女人。
女人面板細膩,身上穿著精貴衣物,眉毛被人精心描摹過,整齊漂亮,閉著眼睛像是睡著了一樣。
時瑤沒有立刻靠近冰棺,而是看向四周:“我都來了,沒必要繼續藏著了。”
不多時,暗處有人影晃動了一下。
“你怎麼知道的?”
男人從陰影處走出來,原本平靜莊重的面容露出些許詫異的神色。
時瑤看著走出來的周子恆,“你不惜透過鄭清言來暴露自己所做的那些事情,將我們引到這,來還單獨把我弄到密室,肯定是想和我單獨說點什麼。”
周子恆笑了笑,“時瑤姑娘真是聰明,這次請你來,確實是有事相求,自從那次約過姑娘之後,你身邊那位苗疆小郎君看你看得實在太緊,我也只能無奈使用這種手段約你見面,實屬唐突。”
“不過我也只想請時瑤姑娘告知,國師他現在究竟在哪裡,又是怎麼將你復活的。”
周子恆這麼一說,也驗證了時瑤的猜想,周子恆他想復活鄭清婉。
時瑤:“我之前說過,我並不是你口中的那位故人,也不知道國師在哪。”
周子恆搖頭,直直看著她,“你不必掩飾,我很確定,你就是她,雖不知道其他人為什麼會忘了之前的你,不過我也不感興趣,我只想知道,怎麼才能讓清婉復活。”
“不知道。”
“不知道?”周子恆臉上不再是虛假的客套,他冷了下來:“看來那在下只能使用一些特殊手段,才能讓你如實交代了,國師他在乎你,不會不管你的。”
周子恆此時的狀態比當時的鄭清言還要瘋癲而不自知。
他步步靠近時瑤,想把她綁起來,卻在要馬上碰到她的時候,身體忽然僵住,能感覺有什麼東西隱秘地鑽進了自己身體。
而眼前原本害怕蜷縮的少女嘆了口氣,後退一步。
周子恆察覺到自己中計了,臉色蒼白起來,身體乏力忍不住晃盪,最後跌倒在地上。
時瑤看周子恆這副狼狽樣子,並不同情。
南遲禮之前把沈懷淵送她的護身符奪去了後,往裡面裝了好幾只蠱蟲。
當時南遲禮抬眼輕笑,將護身符輕輕繫到她腰間,“記住,能護住你的,才叫護身符,別弄丟了,裡面的小傢伙們可不乖。”
沒想到,阿禮的蠱真的起了大作用。
蠱蟲竄到了周子恆身體裡,他神情痛苦,額頭滿是大汗,能看出承受了多大的折磨。
他不再去看時瑤,而是往鄭清婉那裡爬,嘴裡魔怔道:“國師,幫幫我,救救她吧,救救她……”
這時一聲石牆破裂聲傳來。
密道門口又多出了道高挺的紫衣身影。
南遲禮找來了,只是嘴角顯然沒有了笑意,眼裡是極致的墨黑,陰測測,像是隨時要失控的惡鬼。
在看到時瑤完好無損,眼神才柔和了些。
他目光落到地上的周子恆身上,幾步走到他身前,沒有絲毫猶豫,猛地抬腳踩上去,周子恆悶哼一聲,嘴角流出血跡,再也無法往前爬半分。
周子恆見不到國師,現在又被南遲禮踩著,無法靠近冰棺中的鄭清婉,心中像是被壓倒了最後一棵稻草。
後背骨骼一點一點下陷,蠱蟲在他身體裡啃食,周子恆像是沒有感覺到一樣,他抬頭看著南遲禮,以為南遲禮身上的情蠱還沒有解開。
他聲音自嘲中又帶著可憐的意味。
“怎麼連你也忘了呢。”
“什麼意思?”南遲禮眼睛半眯起來,腳上力氣仍舊沒有變小。
“身上有蠱蟲,不好受吧,你現在這麼囂張地將我踩在腳下,但最後,你還是會和我一樣。”
“你們不會在一起的,這是命,就像我和清婉一樣,她死了,我也瘋了。”
周子恆笑他,一直笑他,身體裡的蠱蟲作亂,他終是承受不住,昏了過去。
……
晚上回來後,南遲禮一直在發呆,手卻與時瑤十指相扣。
時瑤知道他是受了周子恆的影響,她想著怎麼跟他解釋。
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