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世生的純情才子佳人之作要用何刻本、花欄、版畫、字型等等。
“章家?就是那個跟我們在生意上有過節的章家嗎?”聶封隱隻手托腮,沉思道。
“是啊,就是那個章家。她是章家長女,章老爺二個月前去世,當晚長女槐安就告失蹤,到如今都還沒個影。她的長相形容跟璇璣一樣,雖然沒什麼特色,不過都飽學詩書。”
“哦?”一名富商之女潛進聶府,會有何目的?
“你專注的樣子像回到了從前。”聶元陽微笑,將紙張捲了起來交給身後的大武。“我還以為笑世生會比璇璣引起你的注意呢。”
聶封隱輕輕哼了聲,沒發現如敏小心翼翼的端了茶進來。章家也會有這般愛書的女兒嗎?曾經見過章老爺幾面,是個縱慾過度的老頭,風聲不是挺好……如果璇璣是章槐安,為何進聶府當丫鬟?
“她有目的?或者她想對付府裡的誰?”
“不。”聶封隱立刻否決了。“她不會是玩心機的女人。”就算有目的,最多也只是偷書。單瞧她搶下《如意君傳》,就知道書對她來說比人還重要……他輕輕抿了抿唇——她失去貞操怕都沒有失去一本書的心痛。
一夜未眠,看著她睡,除了偶爾發出的夢囈外,她睡得相當的熟,而他在等待天亮之後,她會有怎生的反應?她沒有太大的激動,他幾乎算是強奪了她的貞操啊!該死的秦璇璣,她怎會如此的仰慕他?仰慕到連女人的貞節都願意奉獻?
“我以為璇璣這事,足夠你暴跳如雷了,倒沒想到你不動如山,像以往那個思緒翻轉盡藏於心的聶封隱。”聶元陽眯起眼笑,話鋒忽然一轉:“怎麼樣?文公子正等著與你上鏡橋品茗談心,那裡可是你第一次看見《孽世鏡》手稿本的地方,你們必定有許多話要談。”
“誰說我得邀他上鏡橋了?”
“哦?我以為他有幸得以上鏡橋,畢竟《孽世鏡》可是他所著,而你這些年來不都積極在找尋他嗎?想當初,你雙腿受傷,原本不再問書肆之事,直到偶然瞧見《孽世鏡》的手稿本,才為它寫跋,不是嗎?如今人終於找到了,不好好招呼,未免太對不起人家。”
他哼了一聲。“我沒空見他,你就代我招呼吧——”粗糙的雙手顫抖的供上茶茶,衣袖沾有墨汁,他才注意到如敏的存在。
他眯眼,怒道:“誰準你進來的?”
“是我。”聶元陽說道:“聽朝生說,你把璇璣趕出上古園一天,我就隨手在府裡抓了個丫頭過來暫時侍候你。”
“不必,叫她出去。”他頓了頓:“去把璇璣叫來。”
“她跟元總管出門了……”如敏語調發抖:“元總管說……說……璇璣姐既然空閒一天,那就跟他出門上書肆拿……拿什麼鏡子的,那是四少爺要的東西……”
“誰讓夕生帶她出去的?”他沒好氣地說:“我終年住在上古樓,聶府就當我一直不存在嗎?”
“可能夕生不知道璇璣對你的意義吧。”聶元陽笑道,遭來一記殺傷力十足的白眼後,仍然談笑風生:“三哥你呢,有什麼真心話老藏在心底不說,是沒人知道的。夕生這人雖然對總管之職遊刃有餘,但對一些事情倒挺粗心的,你什麼都不說,夕生當然以為她就是個丫鬟,既然是個ㄚ鬟,要怎麼使喚都由他啊。”
“啊……三少爺……喜歡璇璣姐嗎?”
“這裡有你多話的餘地嗎?”
他斥道,嚇得如敏立刻噤若寒蟬。
元朝生看了一眼她,只覺她抖如秋風,掙扎了好一會兒,然後臉上作了一個“我入地獄”的表情。她了好幾回口水,才說:
“三少爺,璇璣姐人很好……如果您喜歡她,把她留下也就罷了,可是……可是……如果您想欺負她……請……請饒了她吧!如敏很想……很想趕緊瞧見璇璣姐嫁人……她不小了……再晚些,府裡一些好漢子都娶了妻,那就來不及了……”她的圓臉白白的,終於一睹府裡聞名的閻王,讓她嚇得腿都軟了,但還是得鼓起勇氣說,為了璇璣姐的將來。沒道理得要她賠一生給這個閻王大爺啊!
聶封隱的臉色沉下來。“誰敢娶她?”瞪了一眼發笑的聶元陽。
聶元陽聳了聳肩,開啟扇子輕掩,適時遮掩住一臉的笑。
“有,有……怎麼會沒有?璇璣姐雖然不是很……漂亮,但她懂很多事,連我這不識字的都懂了好幾個字……”她急急忙忙從腰間掏出一張摺疊的小箋,攤開來捧到聶封隱的面前。“這上頭都是府裡不錯的家丁……璇璣姐待在上古園,沒有辦法去遇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