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下數十次的搜尋都不曾尋到她。
但為何她至今仍不出現?兩年前,師父救回了他的命,何時,他的心才能得到救贖?
望著桌上猶冒熱氣的藥盞,她若在這裡上定會逼他立刻喝下,她向來最關心他的身體,不容他有絲毫輕忽,但現今,她不在他身邊。
兩年來他一肩擔起殘月樓的重擔,是不願她辛苦創下的基業被糟蹋,在外人看來似是風光得意,但其間甘苦只有他自己清楚,江湖的勾心鬥角,商界的爾虞我詐,一路走來,早已是歷盡艱辛,但這一切是否能換回寒兒的歸來,他不知道,但只要有一絲希望,哪怕渺茫如天際星子,他也會等下去。
隨手披上一件貂裘,推門而出一初冬的寒意襲來,他禁不住的開始一陣劇烈的嗆咳,他毫不在乎的信步走向夢湖,在湖邊抱膝坐下。
他記得這夢湖差點被填平,因為他也曾像今天這樣坐在湖邊,像隨時會掉下去,然後他染上風寒,驚得寒兒守了他幾宿,再不願這座危險的深湖坐落痴園,但她還來不及做什麼,就墜了崖。
指尖輕觸池水。感到一絲刺骨的冰涼,就如他目前的心境。湖邊竹林之中,飛鳥驚起,桀桀衝上雲霄,楚落塵不以為意的道:“誰在那裡?出來吧!”
沒有再躲藏,林中步出一人,是一個穿著青色勁裝的年輕女子,氣質清冷而寒肅,她是司徒無憶。
楚落塵抬眸,看見來人的臉,怔在當下,齒深深陷入下唇,全身開始微微的顫抖起來,不敢置信的,目光不肯稍移半分,他語帶沙啞的道:“寒兒,是你嗎?”他站起身子,不料腳下一個跟跆,身體失去平衡,眼看就要栽入湖中。
幾乎不經任何思考,司徒無憶身形一動,飛縱至他身側,微一折身,將他帶離湖岸丈外。
彷佛不曾感到方才的驚險,楚落塵目光定定的望著她。
不會錯的,這張臉,這清冷的氣質以及她方才所施的輕功身法“柳絮隨風”,無一不在證明她就是他這兩年朝朝暮暮的等待。
幽幽嘆了口氣,他將她的手握於掌中,激動的說道:“寒兒!你終於回來了。”
悚然一驚,司徒無憶一把揮開他的手,“你在說什麼?我不是什麼寒兒,也不曾見過你。”最後一句她說得很輕,因為她並不肯定。
這張絕美的臉她應該是見過的,在竹林中初次見到他,她即產生一股強烈的震撼,那幾乎催落她的淚,在那一瞬間,她如同找到了追尋一生的珍寶,時間、空間都已停頓,然後看他遇險,更使她心臟幾乎停止跳動,驚出一身冷汗,不敢想像如此孱弱的他,要是落入初冬凜冽的湖水會怎樣。
她對他感到熟悉,甚至知道他的身體極差,也會為他心驚,甚至任他握住她的手,但她卻記不起他,她在兩年之前的記憶是空白的,她只知道千湖幫幫主夫人救了她,並收她為義女,但之前的亭絲毫沒有印象。
怔怔的望著被揮開的手,楚落塵跟蹈的後退一步,難以置通道:“你不曾見過我?別開玩笑好嗎?寒兒。”
司徒無憶皺眉,“不錯,我並不記得自己見過你。”
“你……忘了我?忘了一切?”他忍不住笑起來,那笑帶有悲慼。他的寒兒竟然將他忘卻了,就這樣……將一切都忘了,不留絲毫痕跡。
“別這樣笑,你聽見沒有!我要你別這樣笑。”她不喜歡,非常不喜歡,他的笑讓她心痛得厲害,陣陣的揪痛。楚落塵竭力使自己的心緒平靜下來,也許事情並不這樣糟,至少她還活著,真真實實的活著,這就已是個極好的訊息了,況且他相信她心底還是記得的,否則她無法神不知鬼不覺的穿過秋水無傷,來到痴園。
“那姑娘是否能將姓名告知,還有,來到在下的痴園又有何貴幹?”
司徒無億聞言問:“你的痴園?也就是說,你是楚落塵,殘月樓樓主?”其實她早已知道他就是楚落塵,那是一種感覺,她卻仍再問一次。
“不錯,在下確實是楚落塵,但並非殘月樓樓主,殘月樓樓主一直都是冷清寒。”
司徒無憶欺身上前,扣住他的手道:“既然如此!你就隨我走_趟。”
毫不掙扎,他任她扣住自己,一臉雲淡風清,“姑娘是要挾持我嗎?是為什麼?”
“你不需要知道。”她的手微微一緊,楚落塵感到腕上一陣痛,忍不住皺眉,見狀,她慌忙鬆手,退後一步,面露驚詫與後悔的望著他。
她不明白為什麼,她怎麼也無法狠心傷害他,看他承受痛楚的神情。
“姑娘姓名呢,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