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含情漲紅了臉,“那是我有事急稟,當然可以破例。”
“右護法既知事有輕重緩急之分,又何必言聽令,擋住我的去路?”楚落塵聽完她的狡辯順勢道。
顏含情啞口無言,瞪著他她實在恨不得咬他一口,好刁滑的一張口,但她卻依舊不肯讓路。
“左護法,你怎麼在這裡?”忽然,楚落塵語帶驚訝的向顏含情的身後喚道。
“雄飛?”顏含情下意識的回頭。
楚落塵衣袖一翻上把白色粉末撒出,顏含情還未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事,人已軟軟癱倒。
楚落塵歉然的對她美笑,舉步離開。
“含情,含情……”
楚落塵方踏出痴園,便撞上行色匆匆的慕雄飛,他正尋著顏含情,見了楚落塵,驚訝的上前招呼。
“楚公子,您怎麼出了痴園?”
“難道我是出不得痴園的?”楚落塵眉宇含笑,柔和而微帶戲渭的反問。“不敢不敢。我不是這個意思。”慕雄飛連連搖手。
這位公子爺可真會戲諂人,平日不見地邁出痴聞,今日此舉任誰都會感到驚訝。
楚落塵笑笑,帶著慣有的平和沉靜。
“對了,楚公子可有見到含情?“
“右護法?左護法找她可有要事?”楚落塵不答反問。
“其實也沒什麼,只是今兒個都沒見著她,樓中又值多事之秋,是以……”
慕雄飛靦肭的笑笑,微黑的臉上浮上一抹暗紅。
楚落塵見他羞赧的樣子,不禁淺淺一笑,“右護法方才與寒兒在一起。左護法不必擔心。”他並沒有騙他,剛才顏含情的確與寒兒在一起,不過現在正在休息。
“我…”我不是擔心。”慕雄飛被他說得不知所措,手腳都不知該往哪裹擺,結結巴巴的道。
“左護法可願隨在下往松林一行?”楚落塵岔開話題。
“松林?楚公子去松林做什麼?”
“只是聽說松林中的陣勢出了些問題,去看看罷了。”
“楚公子精通陣法?”這人究竟如何深藏不露?
“稍有涉獵而已,還望左護法帶路。”楚落塵說得平淡,似在商詢,可慕雄飛已帶頭引領他向松林而去。
整座松林,看外觀似是毫無變化,一樣的古木參天、松柏長青,但九轉千回陣被破了。現在的松林只是一片極普通的松林,再也起不了防禦殘月樓的作用。
他一眼便看出松林正中兩棵百年老松向上延伸而出,原該交錯在一起的糾枝斷裂了,他暗暗嘆息,這斷裂的樹枝正是九轉千回陣的陣眼,陣眼一破,這曠絕古今的障法算是毀了。
而破陣之人著實不簡單,竟一擊直達中樞,將陣式毀得徹徹底底,叫人無力可迴天。而今,看來只能再重布一陣了。
楚落塵眉心輕鎖,微微踱了幾步,檢視四周地形及松柏的分佈,隨著他步子的移動,腕上玉鈐輕輕的晌著,聽在慕雄飛耳中,無端生起一陣壓迫感。
他實在感到奇怪,每次只要這位楚公子斂去那抹常 掛在臉上的溫和淺笑.他總會感到隱約的壓力。
楚落塵自懷中取出一個如嬰兒手掌般大小的銀匣,開啟裡面是一隻司南,上面的指標不偏不倚的指向正南。他抬頭,目光在松林之間梭巡,好一會停在一棵兩人高的松樹上,注視良久。
慕雄飛隨他的目光望去,只覺這株松樹實在平凡,既非特別高壯,也不是枝繁葉茂,忍不住好奇的問道:“楚公子,這棵樹有什麼不對嗎?”楚落塵沉吟下,“請左護法將這株松樹毀去。”
“為什麼?這……”
“先別問,照我說的做。”楚落塵表情顯得很是凝重,似是在思考什麼,緊盯著掌中司南。
慕雄飛雖感莫名,仍揮掌出招。讓松樹倒地。
就在這一瞬間,楚落塵看見掌中司南指標微微一偏,不再指向正南,而是略微向東偏了一些,緩緩的,他現出一抹淡淡的笑。
然後,他走至一棵巨松之下坐下來,雙眸定定的凝視一點,陷入沉思之中。
慕雄飛實在不知他要做什麼,又不放心留他一人,只好也隨他坐下。
約莫坐了大半個時辰,楚落塵起身,見掌中司南的指標又稍稍偏向了西南,他滿意的一笑,嚮慕雄飛道:“我們回……”
“姓楚的奸詐小人,你給我出來!”一聲聲清亮卻飽含憤怒的咒罵打斷了他的話。
“含情?”慕雄飛認得這聲音是顏含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