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微微眯了眯,廖化緩緩向前一揮手,沉聲令道,“左翼,右翼,突進!中軍緩進!後陣待命!”
“將軍有令!左翼,右翼兩軍突前!中軍緩進!後軍待命!”信馬得令,一勒馬四散而去,扯開喉嚨,大聲歷吼。
“左翼得令!傳令!全軍突前!~!~”
“右翼得令!傳令!全軍前進!~!
“中軍得令!傳令!全軍緩進!~!~”
三個方向幾乎同時猛然回應,與此相應,又是三處漫天吶喊。
牛輔眼眶一縮,幾乎不敢相信,眼前那支軍隊竟然便在這個時候發動了總攻!
若他城上漫天飛舞的箭矢猶如飛蝗,而那一簇簇黑甲士卒,卻似蟻穴出巢。
“全軍聽令,刀盾上前,箭矢不決,散射!”牛輔幾乎要抓狂了,區區第一波攻擊,竟然便出動了全力,那麼說,這兩萬人,根本就不過是一部分消耗馮守備的投石?
“該死!楊奉到底有多少人馬!?”牛輔驚恐失色,猛然一拳擊在牆跺,牙關緊咬,望向東面,猛然操刀在手,厲聲高呼,“臨陣退縮者斬,亂我軍心者斬,不聽號令者斬!護我城池,涼州軍威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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豫州,潁川郡治陽翟。
百萬黃巾的肆虐,讓潁川這個曾經無比繁華的土地,遭受了無以倫比的創傷。
十室九空,屍橫遍野,斷壁殘垣,糧田荒蕪,尤以陽翟為甚。
昔日繁華的鬧市,早已經不復存在,往歸故土的百姓,比之當初喧鬧,何止少了七至八分。
六年的時間,根本不足夠,陽翟這個一度毀滅在黃巾手中的城池恢復元氣,依舊慘痛而悲傷的希冀舔平傷口。
老舊的郭家門第,庭院內早已經雜草叢生,六年的無人打理,赫然讓遍地草叢生長到了幾乎沒膝。
一隻纖細帶著些許蒼白的手緩緩拂過,俊俏又略顯病色的臉充滿了感慨。
昔日喧笑少年時,今日舊物成思睹。
瘦弱的身體,終究邁開了腳步,緩緩向著屋內而去。老舊的房門噶然開啟,撲面而來的又是一陣黴腐的灰塵。
這一間廂房,曾經,便是當初兩個少年肆意盡歡的殿堂,斗酒比棋,調笑耍賴。而密密麻麻的蛛網卻淹沒了昔日的總總。
少年揮了揮衣袖,走到榻前,懷念的揭開那一層乾硬的草蓆,一想起昔日某個狡猾的傢伙在這裡鏤空了一個暗閣,少年不禁微微笑了起來。
“咦……?”驀而一卷泛黃,赫然映入眼中,少年忽而驚疑出聲,這才好奇的將它捧出暗閣。
拍了拍上面積厚的灰塵,一展黃絹,濃厚的黴臭撲面而來,而上面的文字,卻讓少年不驚又是一驚。
這樣清秀輕佻的文字,除了他記憶中的那人,似乎再也找不到另外一個了。
細細看完,一雙眼睛霎時閃過一道精芒,少年嘴角微微翹起,輕笑道,“呵呵……好兄長,卻不想,六年前,你便料到了今天之事!我該贊你通神,還是該贊你神機妙算呢?”
鬚髯微生,面如冠玉,瘦弱而略顯病態的身體,卻因為那一雙精銳靈動的眼睛充滿了睿智的光芒。
時隔六年,這間宅院的主人,終於結束了他隱居的歲月。二十三歲的年齡,早已經遍嚐了天下甘苦,而胸中韜略,終於使他不願再平淡下去。
他,天生郭奉孝,終於又回到了陽翟,而即將去的地方……卻是更為寬廣的天地。
“袁紹可取不可取,終究還是我來決定哦!呵……兄長,我可真期待,與你再見的日子。不知道,倘若我將你的大局送於袁紹又或是董卓,是否又是一件晉身的資本呢?”郭嘉嘴角驀然翹起,很是惡劣的輕笑出聲,遙望北方,那裡兵戈烽煙四起,有他的摯友酒友損友,正操控著天下局勢。
“至於你送我的藥方,那我便不客氣收下了……”郭嘉渾然不理那一卷泛黃的黴臭塵灰,卻是珍惜的放入胸中。
“亂世啊……或許下次再見面,我們便是敵人了?晉陽一觀,楊奉,並非可取之人啊……”郭嘉搖了搖頭,喃喃道,“至於曹操麼……楊奉都如此不濟,兄長的你的眼光嘛,嘖嘖……也罷,先去虎牢一觀吧!”
第二百一十八章 賈詡破局
時過三日,馮翊城樓,殘破不堪,搖搖欲墜,但卻依舊堅挺傲立在前。
望城下,遍地屍骸,護城河水,潺潺流動,卻帶不走那一抹抹鮮紅。那水下,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