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怎麼想吃這個……”
“啊啊,沒關係。”楚四歌難得殷勤,又扯下一隻雞腿,“這個你愛吃的罷?”
瞬間露出痛苦不堪的表情,百里逐笑內心暗罵他混賬。
白逸之並不理會二人間的互動,只是淡淡一笑,抬頭攬著袖子舀了大塊油乎噴香的狗肉放進她碗裡,溫柔道一句,“天冷,狗肉滋補。”
能清楚察覺到身邊某位魔王的魔息已經暗中醞釀成形,大盛之際怕是連這條街都扛不住這氣勁。默默扭頭另一邊,掛著和煦笑容的師兄身後也隱隱作響,只待黑煞獒王顯出本性之時,落下數以百計的織羽銀針。
呵呵呵,還真是雞犬不寧啊,呵呵呵。
四下環顧一眼,求救無望,百里逐笑認命垂了腦袋,“小二……再上一盤青菜……”
*
楚四歌不喜歡白逸之,打從第一眼就深深地厭惡著。
因為初見時他幽幽抬手,用中指輕輕彈百里逐笑的腦門,熟絡到旁若無人。
因為他與那個女人說話時,不經意露出的笑容,比自己的更招人喜歡。
他甚至討厭他穿一身白衣,使華美無雙的織羽劍,輕輕念出口訣,漫天的銀針就像落雨一般仍由他掌控——溫潤如玉,完美無缺,人們交口稱讚的沉淵第一醫師,謫仙一般的存在……這些,都最討厭了。
百里逐笑卻待他不一般,這一點叫楚四歌很是不滿。
儘管知道那是同她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是流川侯雲欺風認下的義子,是沉淵派不可或缺的流顏師叔……可他還是不能釋懷。
約莫是對那個女人太在意了罷?不止一次這樣想。
不可能,要跨過仙魔之間的隔閡,不知有多難——又不止一次這樣否認。
*
白逸之不喜歡楚四歌,打從第一眼就深深地厭惡著。
因為初見時他冷冷勾唇,血汙肆意,渾身散發著凶煞的魔息。
因為他那雙微微下垂的冷眸中,不經意流出的溫柔,比自己的更情真意切。
他甚至討厭他一身黑衣,周身惡犬狂吠,猩紅色的眸子是魔物的象徵,就像是地獄而來的厲鬼一般可怖——沉穩內斂,城府甚深,人們深深厭惡害怕著的黑煞獒王,魔域宗主,甚至很可能是下一任的魔尊……這些,都最討厭了。
百里逐笑卻待他不一般,這一點叫白逸之很是不滿。
儘管知道是自己敬畏的掌門讓她去接近那個男人,她接近他的目的也不過是方便監視,一切都在掌控之中……可他還是不能釋懷。
約莫是喜歡上那個女人了罷?不止一次這樣想。
不可能,不過是對流川侯過分的仰慕,並無它意——又不止一次這樣否認。
*
關於雲府的設定,功能有二,醞釀陰謀和醞釀歡樂。
“哦呀哦呀,小黑小白兩人的感情還真是好呢~”戲謔的聲線響起,尾音被人故意拉的老長,好像是釣魚的線,在空中甩出一個漂亮的弧度,最後扎進平靜無波瀾的湖面之中,漾起的層層漣漪,總叫人能咂摸出滋味。
廝殺在一起的黑白兩抹身影立即向身後彈開。
楚四歌口中喘著粗氣,揚起手中向百里逐笑借來的草芥劍,橫在面前,戒備的姿態分毫沒有鬆懈;白逸之手握織羽劍,另一手攏在流雲般的廣袖之中凝出法訣,皺起的眉頭彷彿在思索著如何能找到對手的破綻。
忽然間介入的流川侯似乎並沒達到自己想要的效果,揮動著摺扇遮住口鼻,嘻嘻笑了幾聲,又道,“你們二人在這裡劍拔弩張,也不怕驚了我家夫人午覺,非得要分個勝負的話,待沉淵山下雪的時候,雲府後院才能算是個不錯的玩耍切磋之地。”
玩耍?切磋?
於是出現了二人的腦內劇場:
皚皚白雪之中,兩人在雲府的後院之中,提著衣襬面對面奔跑起來,手中緊緊握著的不是兵刃,而是白花花,軟綿綿的雪球——至於為什麼會要比試,他們自己也不清楚,或許只是單純地看彼此不爽,這股與生俱來的厭惡感,唯有藉助於切磋,才能稍稍發洩出去一些。
“四歌~”
“逸之~”
“沉淵山難得才有積雪,讓我們一起玩雪吧~接~招~”
“過分!哼,看我的~中招了吧?啊哈哈哈~來追我呀,快來追我呀~”
“討厭啦,你跑那麼快,人家要怎麼追的上嘛~”
“乖乖認輸吧~哈哈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