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萬宵想說,自會開口。
沈千聿起身,回了寢宮。
入房後吉榮過來伺候他更衣,待剩了最後一件內衫時吉榮恭敬退下。
見人離開,沈千聿褪了衣裳一頭扎進白玉池中。
若往日身上傷痕只讓沈千聿覺得礙眼,如今便說得上是憎恨了。若無這一身傷,他今日便可留宿來儀閣,也不必同挽兒分開。
越想越是煩躁,沈千聿匆匆洗漱後,扯了塊明黃軟禁披在腰間出了池子。
吉榮早已將潤肌膏備好放在一旁,沈千聿拿起拔了上頭瓷塞微微蹙眉。
這東西,該用多少?
略一思索,他伸手直接舀了大半罐出來塗抹在身上。
厚厚一層黏膩膏體粘在肌膚,沈千聿皺著眉坐在池邊煩躁等待。
膏體清潤且散發一股淡淡茶香,沈千聿聞久了卻覺頭疼不已。
直到一池溫水涼個透徹,他才重新洗淨走到銅鏡前。
“嘖,沽名釣譽。”
什麼潤肌膏,絲毫未見半點效用。
略為氣悶的將手中東西放在一旁,沈千聿扯了被子矇頭大睡。
第二日一早,萬宵已恢復正常,仿似昨日從未有過消靡之態。
“有人給殿下送了東西去翠微樓,昨日東廠之人送入宮中的。”
接過秘信,沈千聿看著上頭獨有印花微微挑眉。
他開啟信箋只見唯有濘河二字。
“燒了吧。”
將手中信箋遞給萬宵,萬宵掃過一眼不解道:“這是何意?”
沈千聿道:“南慶使團已到了濘河。”
“南慶使團?南慶要來訪?”
萬宵皺眉:“怎會如此突然?朝中並未收到訊息。”
“不知。”
淡淡答了一句,沈千聿便上朝去了。
一整日,他都一副神色懨懨的模樣,直到晚間去長信宮接到宋挽時,方露出些笑意。
“殿下今日心情不爽利?”
“發生何事了?”
二人手牽著手走在宮中,宋挽幾次欲抽回都未能如願,最後也只好隨著他去。
只是偶爾見到太監宮女的時候,她仍忍不住下意識想要收手。
可越是這樣,沈千聿握得越緊,鬧得宋挽著實無奈得很。
沈千聿正在心裡琢磨著要不要將南慶來訪一事說給她聽,就見有人急急往衍慶宮方向去。
待停下腳步,三人正走個面對面。
沈千聿面色肅沉,江行簡卻目光愕然地看著眼前二人相牽的手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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