勸慰過宋夫人後,宋搖拉著宋拈走出宋夫人房間。
“二姐姐……”
太子式微時宋家便已同太子站到一處,且宋家嫡女無論地位還是實力,都足夠勝任太子妃一位,所以太子今日舉動實在很有問題。
於宋府來說太子良娣身份已算不得高,而如今一個良媛位分不啻於羞辱宋家,父親不該不知曉此事,可為何父親未曾言語?
宋拈心思繁亂卻知這些事情同母親說,也只會讓她白白焦急,起不到任何作用。
如今她正準備開口提點宋搖,可還不等開口,就被宋搖拉著往府中庫房走去。
“二姐姐這是要做什麼?”
“去庫房瞧瞧太子送來的東西。”
想到沈千聿,宋搖臉色微紅。
“庫房已落鎖,此時……”
嘩啦一聲,宋搖甩了甩手中的銅鑰匙:“我們偷偷去庫房瞧,不礙事的。”
宋拈皺眉:“這鑰匙是母親給二姐姐的,還是二姐姐自己拿出來的?”
“這於禮不合。”
“你整日在那禮禮禮的,你倒瞧瞧這府中還有誰守著個禮字?那個……”
指了指宋挽院子所在的方向,宋搖輕哼一聲:“傷了夫婿不說還有臉歸家,便是回了府中亦不曾敬重母親,連傳送母親身邊人之事都做得出來,你瞧她可曾守禮了?”
宋拈搖頭:“我們不該背後議論大姐姐,且她不遵從禮數同我們有什麼關係,難不成她不遵從禮數,我們便可以學著她嗎?”
“難不成大姐姐傷夫在前,我們也要跟著學在後?”
宋拈抬起手,想要去拿宋搖手中的庫房鑰匙。
“你奪什麼?這是母親給我的。”
勾著黃銅鑰匙向後一躲,宋搖瞬間又從宋拈手中將東西奪了回來。
“嘶……”
鑰匙邊緣劃過掌心,淡淡血痕浮現,疼得宋拈甩了甩手。
“你沒事吧?我領你去房中塗些止血的藥粉。”
“不必了,小傷口。”
宋拈長長嘆息,盯著手掌心怔愣不語。
“怎麼了?不會就為了這點子小事,記恨上自己阿姐了吧?”
宋搖抓起宋拈的手,輕輕吹了吹:“小傷口,沒得那般嬌貴。”
“我無事。”
“阿姐,我去房中塗些藥物,你……你自己要做什麼便去吧,小心些。”
“知曉了,還用你說。”
輕點了宋拈鼻尖,宋搖轉身離開,剛走過垂花門她又回頭:“記得別沾水,免得落了疤。”
“拈兒知曉了。”
宋搖一笑,抿著唇走了出去。
宋拈抬起手掌,看著掌心上的血痕微微出神。
她一直都知曉宋搖的性子,往日裡她總想要拉著些對方,讓她別走了歪路,可無論母親還是二姐姐都不信她。
宋拈垂眸,心中有些煩悶。
母親雖是府中主母,可父親對她母女三人,實在說不上有多看重。
父親眼中先有社稷,後有宋氏一族,再其次便是日後要接掌宋府,以及宋氏族長之位的宋扶。
其餘的,便是大姐姐都不見得,是否真被父親放在心裡。
後宅女子,不得父兄喜愛本就艱難,若母親再是個立不起來的,便真沒什麼日後好說好想了。
宋拈捏了捏掌心,暗自沉思。
她真的要一直拉扯著宋搖不放手嗎?
如今日這般她規勸宋搖反被連累之事,她日後還要繼續做下去嗎?
宋拈眨著眼,眸中帶著點點茫然。
宋搖已經及笄,她的後路已經定下,可她呢?
“銀粟……”
“三小姐,奴婢在。”
宋拈圓嫩臉蛋還帶著一絲稚嫩,她望了望身後宋夫人緊閉的房門,終究搖了搖頭。
“回房吧。”
宋拈黯然離去,並不知宋搖不僅去了府中庫房,還偷偷將太子賜下的物品一一開啟檢視、把玩。
尤其在看見那幾匹花色紋樣都頂頂鮮亮的布匹時,更是喜不自勝。
小心開啟裝了玉簪的匣子,宋搖輕輕摸上去笑得甜美。
這簪子,真的很襯她。
“這些東西明明是太子賞賜於我的,怎會被父親收到庫中來?”
上次她同宋拈只得了兩個小小的如意釦子,讓她慪了許久,今日這東西正是能找回顏面的,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