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這句青齋走上前,揚起手狠狠一巴掌抽在她面上。
“清醒了沒?你在二爺身邊伺候這麼久,還不知二爺的心思?你是想汙了二爺小心翼翼守了多年的名聲,還是想毀了那人?”
“既你今日說出這話,便說明你不適合再在二爺身邊伺候。”
從書房中翻出賣身契,青齋丟在酥綿面前:“念在你我尚有幾分姐妹之情,你走吧。”
“青齋姐,我錯了,是我鬼迷心竅。”
酥綿抹著淚,哭得愈發傷心。
她只是心疼二爺,不忍見二爺一腔真情無人知曉罷了。二爺為那人做過那麼多事,可是她卻半點不知……
只要想到此,酥綿便覺心如刀絞,替自家主子不值。
可她也知道青齋說得對,若她真將二爺心思吵嚷開,不僅會害了一個無辜女子,更會連累二爺名聲。
畢竟在二爺唯一心願,也不過是做個那人眼中的君子罷了。
“你走吧,你已經不適合再留在二爺身邊了。”
酥綿捏著手中賣身契,沉默許久終是點頭。
城陽侯府近日忙碌,未曾發現毓靈齋少了個婢女,倒是沈千聿一直派人關注著城陽侯府,知曉酥綿被放出府外。
“此女也算忠心耿耿,只是留在上京怕會惹出後患,你尋人將她送至江南,給她買處宅子安置。”
萬宵點頭,將此事交予手下去辦。
沈千聿坐在翠微樓中,眸中顯出幾分不耐。
宮中戒備森嚴,皇后同江妃芸妃或許已經懷疑到他身上,是以他已多日未能回到宮中。
萬宵雖可出入皇宮,但此緊要關頭若師出無名頻繁入宮,也會惹人生疑。
“吉榮這幾日怕是要吃點苦頭。”
“主子不必擔憂,我已讓東廠暗探關注東宮,必要時會保吉榮性命無憂。”
沈千聿點頭,實在是未曾想到花燈節那日,三方會同時動手。
按他原本計劃本是要將射殺大皇子一事,嫁禍宮中其他人,他也可不動聲色繼續暗謀時機。
哪想那日大家同看了黃曆,知曉是個該動手的好日子。
“這幾日上京戒嚴,你不必再過來了,免得有人見到我二人有聯絡,待我尋到時機回宮,自會給你訊息。”
萬宵應是,正欲離開時,忽然收到屬下飛鴿傳書。
“主子,賀老那邊的訊息。”
沈千聿接過,捏在掌中微一沉默,方才開啟。
上書寥寥幾語,卻是讓他看了良久。
萬宵只見自家主子眼露惋惜,隨後便道:“你先回吧,我有事要做。”
沈千聿坐在房中,看著廂房裡擺放的滿殿香忽然皺眉,隨後他上前斟滿一飲而盡,略帶著酒意離開了翠微樓。
花燈節一事上京損傷慘重,幾乎各家門前都掛了白綢同白色燈籠,走至街頭,沈千聿停在了燒燬的登天樓下。
“婆婆吃糖……”
身旁一個扎著紅繩髻的孩童捧著一包油紙,上頭的紅色封貼在滿目素白的街上顯得異常刺目。
沈千聿看了許久,轉身向後走去。
劉記鋪子中一個人都沒有,掌櫃百無聊賴地疊著油紙,見他進門忙笑著開口:“客官需要些什麼?”
“撿些女人愛吃的。”
那掌櫃笑著挑了好多種飴糖酥糖,見沈千聿也不過問,好似並不在乎這收禮之人會不會喜歡,便各種撿了塊。
接過滿滿兩包酥糖,沈千聿放下二兩銀子離開。
正拎著糖準備出城時候,他卻聽身後有人在喚自己。
“瀟兄,好久不見。”
“錢大人?”
沈千聿看著眼前人頗有些莫名。
此人乃巡捕營左參將,先前在翠微樓曾有過幾次接觸。只是不知今日此人喊住自己是為了什麼。
沈千聿停下腳步,拱手作揖。
“提著酥糖……蕭兄這是要做什麼去?”
“替友人送些東西,不知錢大人有何貴幹?”
錢晁笑道:“確實有些事想要找蕭兄,只是此處談話不便,不知可否到本官府上一敘?”
見沈千聿興致缺缺,錢晁又道:“上次蕭兄託本官辦理之事已有眉目,改日不如撞日,咱哥倆喝上一杯?”
“錢大人請。”
沈千聿心下生厭,卻只能跟錢晁離開。
早年他尚無根基,想要賺些銀子籠絡人心沒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