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蓉並不瞭解秦嬈性情,見她出現在自己的寢宮很是詫異。
倒是站在院門口,距離秦嬈最近的齊卿鈴有些莫名膽寒,不由向後退了兩步。
東宮幾個良娣良媛身邊都有東廠之人,昨日太子有令讓眾人仔細看著秦嬈,今日她一出現,幾個宮女太監便各自站至自家主子身前。
“你昨日琴彈得不錯。”
秦嬈笑嘻嘻看著齊卿鈴,齊卿鈴吶吶說了句多謝公主。
“你說什麼?”
“多謝公主誇……”
話音還未落,眾人毫無反應之際,秦嬈便十分突然的從袖中甩出一根長鞭,直直奔向齊卿鈴面上。
周圍瞬時躥出三四個太監,可無一人來得及阻止。
秦嬈瘋得太突然,自她走進商蓉院子至對齊卿鈴出手,不過一瞬息時間,宋挽還坐在琴前不曾起身。
她自秦嬈進門,便抬眸打量,還未等琢磨出是否要對秦嬈起身行禮之時,便覺一股溫熱血腥噴了自己滿臉。
“啊……”
陸幼筠大聲呼喊,宋挽茫然抬手抹掉面上鮮紅血液,剛睜開眼便見秦嬈手中的長鞭尾處,掛著一大片皮肉。
而齊卿鈴早已倒在地上,掙扎哀嚎。
她的面上,沒了大半面臉皮。
“卿鈴……”
張寶楨同趙南璋慌張上前攙扶,宋挽愣在當場,還未從驚懼中走出。
“你……你……”
商蓉猛地起身,正欲說些什麼,卻因身體不堪如此打擊,剛吐出兩個字便突然口吐白沫倒地抽搐,宋挽這方回神,慌張推翻琴臺向商蓉走去。
她一動作,秦嬈便瞧見了她。
宋挽於東宮這群女子中實在出眾,也不管她的身份,秦嬈手中長鞭再次甩了出去。
行至半路,卻被錦書一把抓住鞭尾。
這鞭尾盡是金屬鉤刺,錦書吃痛猛地一拽,將秦嬈拽飛出去。
東廠之人緊忙上前將秦嬈團團圍住。
所有人都未想到,這南慶公主竟會瘋癲至,於他國後宮之中大開殺戒。
鸞箋蘅芷與其他宮女都在處理眼前亂況,蘅蕪見此大步跑去東宮讓人去前朝尋太子。
東宮之中哀嚎痛哭不止,秦嬈從地上緩緩爬起,看著圍住自己的幾人嬌媚笑道:“還不扶本公主起身?”
她身邊的宮女走上前,將秦嬈扶了起來。
派來暗中監視秦嬈的幾人面色都十分難看,可她身份特殊,便是東廠之人一時也不知應拿她如何。
“矯揉造作,本公主瞧著十分不喜,且見到本公主不知行禮,死有餘辜。”
秦嬈眯著眸子,面色不善的看著錦書。
“將本公主的蠍尾鞭還來。”
她那長鞭尾部都是暗鉤,錦書出手抓鞭尾實出於本能,如今鉤刺扎透她骨肉,若非錦書有一把子力氣,方才半隻手都要被秦嬈刮成白骨。
如今那長鞭還刮在錦書手上,她疼得不行,只能吧嗒吧嗒落淚,半分不敢動。
秦嬈正準備上前,宋挽卻突然站了起來。
“公主瘋夠了沒?”
她方才坐在矮處,滿頭滿臉都是鞭子抽甩時噴灑的血跡。宋挽無瑕處理,只捏著雙拳死死盯著秦嬈。
“你是個什麼東西,敢如此跟本公主說話?”
秦嬈咯咯一笑,伸手便想去抓宋挽。
宋挽不動不躲,她目光看向鸞箋,二人正準備在秦嬈動手之際折她手臂,她的手卻突然被一隻飛來的木刺貫穿。
那木刺自宋挽面前飛過,直直穿透秦嬈手掌。
木刺的貫穿力將秦嬈手掌打偏,她卻只低頭看了眼,便毫不在意的伸手將穿透骨血的東西拔了出去。
“公主過了。”
萬宵面色陰沉大步而至,目光掃過宋挽面龐,心頭一震。
待發覺她並未受傷後,這才緩緩舒出一口氣。
他家主子對宋承徽有多看重,他還是知曉的。
心下剛放鬆,他便看見了捧著一隻手、將長鞭一頭掛在肩上,哭得鼻涕一把淚一把的錦書。
萬宵緊緊蹙眉,轉頭對宋挽道:“勞煩宋承徽照顧其他幾位主子,先將受傷的兩位主子安頓一番。”
宋挽紅著眼看向萬宵,心頭不甘。
她平生第一次,生出希望有人立刻暴斃而亡的惡毒念頭。
可耳邊齊卿鈴還在哀嚎,商蓉還在抽搐,她強忍下悲憤,轉身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