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宮中之人換一批。”
沈千聿皺眉:“今日雖事出突然,但亦不應毫無反應。”
萬宵點頭,心中將那些個沒有眼力的暗罵一通。
自太子地位穩固後,東宮甚少出現什麼問題,他也知曉那些人不知秦嬈性情,未將她放在眼中。
可太子有令,瀆職便是不敬,這些人也確實不能留在宮中了。
萬宵應下,轉身去了朝霞殿。
朝霞殿內擺著六具已被打得血肉橫飛的屍首,秦嬈面無表情看著殿前還未散去的東廠之人,冷笑不止。
“今日動手,又豈知她們的今日不是你們的來日?”
“他們的來日如何,不必公主掛心。”
萬宵走進院中,身後跟著六個面容肅穆的宮女。
她六人在萬宵的示意下,走至秦嬈身邊,站在她身後。
“本督主精心為公主所選的宮女,還望公主笑納。”
秦嬈勾唇淡笑:“本公主已向使團送去訊息,今晚使團便會稟奏東寧國君讓本公主出宮,你猜東寧會不會放人?”
見萬宵不答,秦嬈笑道:“本公主猜會,不僅如此,東寧還會恭恭敬敬將本公主送至使團。”
萬宵不說話,秦嬈走進朝霞殿內,一撩裙襬斜斜倚在黃花梨貴妃榻上。
既然沈千聿不接她的招,她便從文惠帝下手。
一手撐在耳下,一手勾著自己身前的髮尾,秦嬈閉目修養心神。
萬宵無意在此作陪,便去到文惠帝寢宮前等沈千聿。
“聖上仍要放人?”
見自家主子一臉陰沉,萬宵面色也難看起來。
“不僅如此,聖上還賞了不少東西給秦嬈以做安撫。”
沈千聿面色鐵青,胸中憋悶得厲害。
任他和一眾大臣在文惠帝面前阻攔大半日,將南慶眼下局勢掰開揉碎了講,文惠帝也只是減了三成御賜之物來堵他們的嘴。還呵斥眾臣若兩國因此交戰,他們便是害他遺臭萬年的罪魁禍首。
文惠帝對南慶自骨子裡的畏懼,怕是今生都無法洗刷乾淨。
“罷了,遂她的願又如何?”
沈千聿眉目陰沉:“若她不鬧,本宮後手亦不好施展。”
“讓你尋的人,可尋到了?”
萬宵點頭,沈千聿擺手讓他照做。
處理完此事,沈千聿回到來儀閣,卻被蘅蕪告知宋挽去了商蓉寢宮。
“本宮在此等她,你們自忙自的去。”
將人打發走,沈千聿便在來儀閣處理起正事,宋挽則坐在商蓉身旁,面色凝重。
商蓉已許久未犯舊疾,今日突然受到驚嚇竟是一病不起,宋挽既擔心她,又擔心齊卿鈴。
她剛從齊卿鈴殿中過來,心下憂慮。
正垂眸思索間,商蓉幽幽開口:“我知你在想些什麼,但是不可以。”
宋挽抬頭,微微捏緊了帕子。
商蓉虛弱道:“南慶雖是內亂,但國力比東寧強出數倍乃不爭事實。秦嬈敢在東寧如此張狂,倚仗的並非只是聖上對南慶的畏懼,更有故意挑起兩國交戰的意思。”
宋挽雙眸微斂,輕嘆一聲:“她輕易失了奉郡,太子又將南慶獻上奉郡一事說成是秦湛弒父的酬謝,若此謠言真傳到南慶,秦湛必輸無疑。”
“秦嬈也是知曉此事,方有今日的試探。”
商蓉點頭:“你繼續。”
“若聖上果真如秦嬈預想,畏懼南慶良多,挽兒猜她下一步應會逼迫聖上出兵以助秦湛。”
“奉郡是名,亦是餌,聖上對南慶有畏懼又有執念,若想拿捏並不算難。”
商蓉盯著頭上帷幔,目光空洞道:“即使聖上不畏懼南慶,她亦會出手故意挑起兩國爭端。”
“秦湛不能揹負通敵弒父之名,可若兩國交戰,他這罪名便不成立了。”
“兩國交戰,南慶會暫緩內亂以應外敵,如此秦湛可休養生息,若再將寧王推出對抗東寧,他更能獲漁翁之利。”
商蓉拉著宋挽的手,低聲道:“所以無論是誰,今日都躲不開,東宮中人必會有此一遭,你不必愧疚。”
今日秦嬈出手十分快速,無一人預想得到。
卿鈴因提點宋挽琴技,站在琴前亦是距離秦嬈入院最近的地方,商蓉看出宋挽因此愧悔,不由出聲安慰。
“東寧與南慶必有一戰,躲不開的。”
商蓉繼續道:“秦湛勝,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