蘅蕪咬著唇氣得大步跑去小廚房,不多時便拎著兩個小丫鬟走了過來。
“小姐,奴婢問過了,是這兩個小丫頭鬧出的么蛾子。”
見宋挽要處理院中事,府醫便指著藥童去熬藥,自己也退了出去。
兩個丫鬟嚇得瑟瑟發抖,跪在地上哭著道:“稟大奶奶,奴婢不是有意的,是環兒生了頭瘍自己採了藜蘆準備治病的,哪裡知道她將這東西帶去了小廚房。”
“這東西同茖蔥長得很像,奴婢沒見過便錯用了加入大奶奶的餐食中,但奴婢絕對不是有心毒害奶奶的。”
兩個小丫鬟不過十幾歲,是院子中最低等的下人,經歷這事都嚇得瑟瑟發抖。
兩個人跪在地上砰砰磕著頭,不一會兒頭上便氤出一大片血紅。
“起來吧,今日這事便算了,日後你二人去院中做掃灑之務,廚房莫要進了。”
揮手稟退二人,宋挽捂著腹部強忍疼痛。
蘅蕪哭著道:“小姐,都是奴婢不好是奴婢未管好小廚房。”
宋挽搖頭:“同你無關,院中人手短缺哪裡是你的錯。”
小廚房原本是趙嬤嬤在管著,她將趙嬤嬤同香草綠竹送出府後,這院中人手便不足夠。且先前林葭玥發賣出好多下人,鬧得各個院子都少了使用的,還亂糟得很。
且她近日心思也不在瀾庭院上,會出現紕漏也是正常。
左右腹痛一些,當不得什麼。
唯一有些麻煩的便是今日乃仲秋大宴,她這樣也不知會不會耽誤事情。
“扶我起身,先梳髮上妝。”
“小姐……”
蘅芷將宋挽扶了起來,又拿了軟巾帕幫她擦去額頭冷汗:“小姐,您吃了府醫的藥亦未見好轉,這可如何是好?”
“無妨,我可忍著。”
仲秋花燈本該由聖上親自點燃,以求四海昇平百姓安居樂業。但自文惠帝登基後這點花燈一事便交由皇子手中,這也算是一年當中最為重要的節日之一,宋挽身為城陽侯夫人若是不出現,必會惹人爭議。
這還不是緊要,更為緊要的是她想借此盛宴,見見宋扶,她有話要同阿兄說。
宋挽坐在妝凳上,讓蘅芷幫她上妝。
蘅芷拿了花鈿貼在她額間,可不多時便會被冷汗染花。
“小姐,你這般實在不成。”
哪兒有人喝了藥越來越痛的?這一會兒宋挽已虛弱得坐不直身子了,更別提被汗意打透的內衫。
秋日本就風涼,這要是出去必得受寒。
蘅蕪急得團團轉,正憂心時候,江行簡從外面走了進來,剛進門就見宋挽唇色泛白,十分憔悴痛苦的模樣。
江行簡擰著眉:“聽府醫說你誤食了毒物,現下可好些了?”
“謝夫君關心,喝了藥已好多了。”
“看著倒不像好多了的模樣。”
上前把宋挽手中的胭脂放在妝臺上,江行簡道:“你好生在府中養病,今日莫要出去了,你這模樣傷身是小,若於聖上面前失禮才是大事。”
宋挽聞言垂眸不語。
江行簡怕她殿前失儀倒也正常,城陽侯府最近鬧出的醜事一件接著一件,比摺子戲還精彩不少,他應當也怕再出什麼紕漏。
雖她想見宋扶,但江行簡都這般說了,若她執意要去,反倒像圖謀不軌心懷鬼胎似的。
“那勞煩夫君幫我給幾位娘娘帶話,妾身身體抱恙實在去不得了。”
“我曉得,你好生休息。”
說完,江行簡便轉身去了繡煙閣。
繡煙閣中,林葭玥看著繡房送來的衣裙擰緊了眉。
這般鮮嫩翠綠的顏色,穿著跟野蔥成精一般,實在讓人喜歡不起來。若非她今日還想著當眾同江行簡大秀恩愛,徹底坐牢他寵妾滅妻之名,她是死都不會穿的。
剛忍著嫌棄將新裙換上,林葭玥便見江行簡無聲進了屋。
“行簡哥哥。”
她捏著裙襬站在江行簡面前,一臉甜美笑意:“玥兒這裙子可好看?”
“賞心悅目。”
江行簡坐在紅木交椅上,細細打量林葭玥。
許久後他才道:“今日東直門定有不少百姓賞燈,若去得晚了怕要進不去車,你若收拾妥當我二人先行過去。”
二人?
林葭玥眨著眼:“大奶奶不去嗎?”
“她誤食了東西,今日去不得了。”
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