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自己移動不了他分毫。
“不是!真的不是!”
見鬼了!這女人會讀心術不成?他只胡思亂想過那一次,她怎會知道他亂想過?但在這緊要關頭,說什麼都不能承認。
“你這個大騙子,放開我!”推不動她就用踩的、咬的,手腳並用再加上嘴巴,就是想努力擺脫他。
“小璦!”
她的齒痕深深地印在他手臂上,她發狠地用鞋跟踩他腳背,很痛,真的很痛,但卻比不上他的心痛。“你冷靜點聽我解釋……”
“我不要聽!你說什麼我都不會相信的。”
“小璦,我有理由……”
“住口!我不聽不聽不聽……唔!”
用力將她抵在身旁的大樹上,他收攏雙臂將她困在自己與樹幹之間,又苦又澀的唇堵住她失去理智的紅唇,然後,他嚐到淚水的滋味——
她的淚是鹹的,他的心,卻是苦澀的。
“呃!”霍地舌尖一陣麻疼,血腥味蓋過她淚水的鹹味,她竟然咬他?!
“你走開!不要碰我!”
她淚流滿面,臉上的淚痕在月光的映照下清楚且醒目,令韋御齊膽顫心驚、心痛如絞。“我討厭你,最最討厭你了!”她口是心非地用力吼道。
“可是我愛你。”
韋御齊頹然地放下雙臂,緊鎖著她的黑眸寫滿了痛楚。
他用盡全身的感情和力量嘶吼出對她的情愛,但事實上脫口而出的,只是悲苦頹喪的氣音,比貓叫聲大一點而已。“我愛你,小璦。”
馮寶璦狠震了下,背部緊靠著樹幹,催眠自己似的猛烈搖頭。“不……”
太惡質了,他真想當愛情騙子嗎?竟然連情愛都能拿來騙?
可憐她對他投注了所有的情感,剛剛幾乎要相信他了。
“你什麼事都不肯對我說,我只好自己找答案。”
他後退一步和她拉開距離,誠懇地承認自己的愚蠢。“或許我用的方式錯了,很抱歉造成你的誤會,但是我對你不曾有過半點虛假,我是真的愛你。”
馮寶璦的腿軟了,太過激動地發洩過後,她一時無法消化他傳遞過來的訊息,呆愣得不知該如何反應。
他說抱歉?
這個驕傲且霸道的男人,正在向她道歉?這簡直是個奇蹟!
而且他說愛她……
她該相信嗎?能相信嗎?
“小璦,原諒我好嗎?”他定定地凝著她的容顏,祈求能得到她的原諒。
馮寶璦心裡撕扯、交戰著,她不曉得自己該不該原諒他。
如果他說的一切都是真的,那麼她確實誤會他了,應該反過來向他道歉。
但倘若那席話是裹著糖衣的毒藥,又是另一番謊言,那麼她在得知實情後,又該如何自處?
“小璦,真的不能原諒我嗎?”他試圖做最後的掙扎,不死心的再問了一次。
他靜靜地等待著,可回答他的依舊是晚秋呼呼的冷風,他的心漸漸涼了、凍了——她以無聲宣佈了他的死刑。
是他自己親手扼殺了他們的愛情,他還能說什麼?
他在自己的唇上嚐到血的味道,懷疑現在要是掉下眼淚,會不會也是紅色的血液?他的心在哭,雙眼卻乾涸得痠疼。
她的答案夠清楚了,剛才她就說過了,一切到此為止,只有他還痴傻地等待她的諒解……
可笑他自以為聰明,任何事都能輕易地掌握在手掌中,嘲諷的是,事實證明他才是全世界最愚蠢的笨蛋,親手斷送自己一生的幸福的笨蛋。
他閉起眼,讓寒風吹過他沁寒的身體。
失去她,什麼都不再重要了,病了也無所謂,因為他已失去他這輩子最最鍾愛的女人。
不忍再逼她接受愚蠢至極的自己,他轉過身,抬起沉重的腳步,一步一步地拉開和她之間的距離……
“這就是你對我的愛嗎?”
倏地,她被風吹得破碎的聲音飄到他耳裡,成功地阻止了他緩慢的腳步,可是卻沒有回頭看她的勇氣。
他怕只要一回頭,再看到她那張令自己魂牽夢縈的清秀小臉,就會霸道不講理地將她強留在身邊,即使她一點都不願意,他仍會那麼做。
他真的會。
可留得住她的人,留不住她的心又有何用?只是徒增她的痛苦而已。
這是他最不願面對的可能,與其凌遲她心碎,他不如先將自己碎屍萬段。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