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註定是個無眠的夜晚。
小小的派出所所長和小警察連副省長的面子都不給,絕對是罕見的事情。
落了面子的秦大禹再怎麼大度也不可能忍。
他當即就把電話打到了淮源市局胡局長那裡,胡局長得知事情的經過後,又趕緊把電話打到了海雲派出所嚴明正這裡,“嚴明正,你搞什麼玩意,現在你立刻馬上把那個叫張應山的給放了,我說你還能不能幹了?不能幹給我捲鋪蓋滾蛋!”
張應山被罵的老臉一陣發燙,一邊抹著汗一邊賠笑的道:“胡局長您有所不知,這個張應山犯的事情有些棘手,當事人咬著不鬆口,一定要告張應山,這女人剛剛錄完口供才離開,若是我們轉手就把人給放了,恐怕……”他怕胡鐵光又要罵他,趕緊接著說:“這個事情是盧博然接手的,掐著不放的也是他,剛才秦副省長的秘書過來要人,我原本是同意放人來著,可是盧博然怎麼都不答應,我這……”
“盧博然?”胡鐵光有些疑惑。
嚴明正趕緊解釋說:“他是統戰部長盧部長的小兒子,現在安排在我們派出所。”
“噢。”胡鐵光恍然大悟,答應一聲後陷入了沉默,這件事情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如果處理不得當不是得罪副省長就是得罪統戰部長,胡鐵光哪邊都得罪不起,也不想得罪,但是這件事情有是兩頭為難,他有些理解嚴明正了。
“胡局長,這件事情您看……”嚴明正年胡鐵光陷入沉默,估摸著也有些為難了,頓時就打算將這個難題丟給胡鐵光,那裡知道嚴正明剛剛開口詢問,胡鐵光就惱著臉呵斥道:“你問我,我問誰去?你自己看著辦吧,這是你該解決的事情。”說完他語氣稍微溫和了些,又繼續道:“這件事情確實有些複雜,你小心一些處理。算了,等我問過秦副省長之後再說吧,你現在什麼都別幹,不過也先別提審張應山,一切先等我的訊息。”
結束通話電話,張嚴明重重的吁了口氣,整個肥碩的身子已經滿身是汗。
“那個…….小盧。”張嚴明將值夜班的盧博然叫了過來,然後嘆了口氣道:“小盧啊,今天這件事情做的千萬別太激進,你所做的事情牽扯到了副省長,可能會影響到你父親那邊,我說的這些你能明白嗎?”
盧博然搖頭道:“我不能明白,我是我,他是他,他不能代表我,我做的事情也和他沒關係,張所長,您不用和我說那些沒用的,我只按照法律辦事兒,如果張所長沒什麼事情我先去忙了。”
“……”張嚴明痴痴的望著盧博然離開,鬱悶的重重嘆氣一聲:“這他媽叫什麼事兒啊,我他媽還是所長嗎?連個小警察都沒法管了,這小子真是頭倔驢!”
……
次日,秦大禹直接去了統戰部長盧廣春的辦公室。
秦大禹雖然貴為華北省副省長和統戰部長盧廣春級別相同,但是比起實權,卻比盧廣春差了不少,不說別的,秦大禹雖然是副省長但卻是分管文化教育的,沒有進駐省委常委的資格,而盧廣春卻是華北省省委常委,而且管著黨內的統一戰線工作,涉及範圍極其之廣,實權還真不是秦大禹這種華而不實的副省長可以比擬的。
但是畢竟人家也是副省長嘛,盧廣春雖然不怎麼看好秦大禹,但是面子工程還是要做到位的。
秦大禹敲門進入盧廣春的辦公室後,盧廣春趕緊從座椅上站了起來,笑眯眯的將秦大禹迎到了辦公室的沙發上坐下,又給秦大禹遞上煙後才笑眯眯的問道:“什麼稀罕風把秦省長給吹來了?”
秦大禹將煙點上,抽了一口後,吐出濃濃的煙霧,而後笑道:“龍捲風,風勢有些大啊,我這是不得不來求助了……”
聽秦大禹如此說,盧廣春不由得一愣,目光注視著秦大禹,出聲問道:“秦省長此話如何說起?”
秦大禹點上煙,眯著眼睛抽了一口,對盧廣春道:“事情是這樣的,我的表弟,範了點小事兒,和別人起了些爭執,被你小兒子盧博然帶去了派出所,到現在還沒放出來,我去提人侄子他不給放人啊,還是我面子太小了,這不就得來求助統戰部長大人嘛。”秦大禹說的時候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悅。
盧廣春聽了秦大禹的話,就微微蹙了蹙眉頭,道:“這件事情我倒是沒有聽博然那小子提起,你侄子範了什麼事情?如果是小事兒我打個電話,讓他把人給放了。”
秦大禹道:“沒什麼大事兒,就是和人起了些爭執。”
“好吧,我打個電話。”盧廣春當著秦大禹的面把電話撥到了盧博然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