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午所化的蛇形蜿蜒虛影頭頂漆黑大輪,一瞬間遊曳過虛空,
攀越峰頂!
他雙手拔出了腰側的祖師法劍,心神與祖師法劍交感,祖師法劍化作符籙大龍,大道神韻氣息奔湧激盪,又與蘇午眉心流淌出的神韻交匯!
百丈長的劍光扎進了峰頂側方,那顆如心臟般收縮跳動的腫瘤中,
扎進了虺神首級裡!
紫紅大道紋韻如血遍天潑灑!
蘇午身影在虛空中漸漸淡化,
但那虺神首級之上,卻漸漸浮現出頭頂漆黑大輪的蛇形蜿蜒虛影!
咔嚓!咔嚓!咔嚓!
虛空中,漸漸消隱的蘇午形影之後,無數赤紅雷霆劈炸交接,連成了赤紅之龍,那龍翻騰過半空,發出雷霆的呼喝:“鼎陽!鼎陽!
我的徒兒!
你怎能如此?!”
赤龍鬚發怒張,遍天雷霆交織。
無數金紅符籙聳立於蒼穹中,匯成九重高樓。
蒼白之龍盤繞於高樓上,
與赤龍交相耀映!
燃燒著火光的龍目盯著半空中快要消散的蜿蜒蛇形形影,赤龍不甘嘶吼,聲音竟有些悲傷:“你的萬全之法,便是叫做老師的活著,
做徒弟的去死麼?!
你叫師父無顏面對後輩弟子!
你叫師父如何與鼎靈,與你的徒弟們交待?!”
虛空中的蛇形蜿蜒形影倏忽轉過頭來,他的面孔早已不是蘇午的模樣,遍佈青金紋絡的面孔上,無有五官,只有一道金紅的豎痕,
豎痕中,三顆瞳仁交相彙集,
面孔上發出蘇午的聲音:“謙謙君子,用涉大川,吉!
卦象上便是如此!
這條路還沒走到頭,師父何必悲傷?
我一定能循出一個萬全之法!
不須任何人為此犧牲自身!”
“若是根本沒有甚麼兩全之法,你又當如何?
你緣何如此執迷於那勞什子的狗屁兩全之法?!”赤龍收斂遍天雷光,在虛空中化作大鬍子道人的形影,他盯著漸消的蜿蜒蛇形虛影,再度追問道。
蘇午——那道蜿蜒蛇形虛影面孔對著赤龍真人,
聽得師父所問,那張遍佈青金紋絡的面孔中央,金紅豎痕中閃動的光芒忽然暗淡了一分。
蘇午轉回身,身影徹底在虛空中消寂。
淌出紫紅大道紋韻的虺神首級上,浮現出蜿蜒蛇形的烙印。
那蛇形的烙印覆蓋在虺神首級被祖師法劍劍光貫刺出的傷口上,彌補了傷口,止住了虺神紋韻從傷口中不斷淌出。
而虺神首級之內,
祖師符籙法劍引導祖師大道神韻、亨之神韻盤帶諸詭韻神韻、元皇廟中淌出的‘元皇神韻’三者圍繞蘇午,糾纏不休。
三大神韻覆蓋於蘇午身周,
使他頭頂腦後升起漆黑大輪,九十九雙手臂從漆黑大輪周圍延伸而出,深深扎進虛空各處,神龍見首不見尾。
他化作蜿蜒蛇形,靜立於此方盡皆被虺神紋韻充塞的區域內,
隨著三大神韻與自身交融,腦海中念頭如電火閃動:“虺神首級傾瀉‘虺神紋韻’,浸灌諸虺神廟系,此間已是虺神神譜源頭所在!”
“我身在‘源頭’之中,
如若‘汙染’了源頭,使得此間傾瀉流淌到下方諸廟系中的不再是純粹虺神紋韻的話,
亦必然引致諸廟系中塑造的神靈、沉寂的厲詭跟著發生變改。
隨著整個虺神神譜的變改,
必然會引致虺神本身——‘后土血脈’的更易!”
“如此一來,
三清之足與‘后土血脈’相融,
卻不能與后土血脈包含的‘虺神神譜廟系’相融。
在漸相合一的二者之間,生生造就出一個‘第三者’,打斷二者融合的程序——此法本質上與師父試圖與虺神首級交感,進而以自身投入真武廟系之中,令真武廟系充當三清之足與后土血脈之間的一根釘子的思路完全一致。
只是比師父更多做了幾步——
若能成功汙染虺神神譜源頭,亦必須令閭山後輩弟子盡數修習‘真武籙’與‘虺神幻形符籙’結合後形成的新符籙,以閭山道士作為錨點,錨定、加固已被侵染的虺神譜系——
甚至後輩弟子修煉坐胎功,
盡數定在後土血脈之上開闢廟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