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在自己手上!
他皺緊了眉頭。
一旁的黃六子見蘇午皺緊眉頭,頓時大驚:“道道道、道長——我的妻,情況怎麼樣啊?”
黃氏妻亦是一臉擔憂地看向自己的肚子。
“嫂夫人的肚子裡,並未見胎兒蹤影。
我未有感應到任何胎兒的脈搏。”蘇午思忖片刻,還是向黃氏夫婦直言相告,黃氏妻體內的情形拖延不得,他若是為了安慰兩人,儘量粉飾黃氏妻腹內的真實情形,反而可能叫二人拿不定注意,就此延誤‘病情’,那才壞事!
黃氏妻聽得蘇午所言,一時間臉色煞白。
她想要反駁蘇午的話,但仔細一想,旁人懷胎三個月,好似就能感覺到腹中胎兒的些微動靜了——可她至今甚麼都未感受到,好似自己肚子裡只有一團空氣一般!
這般一思慮,黃氏妻頓時說不出任何反駁的話語。
“那該怎麼辦啊?
她肚子裡不見胎兒的蹤影——偏偏肚子還這麼大,這該怎麼辦?”黃六子一時間也是六神無主,儘管自妻子‘懷孕’以後,他就開始渴盼這個新生命的到來,但眼下既知夫人腹中並沒有胎兒蹤影,他就更擔心起妻子的身體安危來。
“嫂夫人身體情況,我自感有些棘手,無法解決。
六子哥,今時還是快些收拾收拾,帶上嫂夫人與我師父匯合——他必定有辦法解決嫂夫人這種疑難病症。在此期間,我要告戒兩位一句——切不可再與五通神照面。
不要再與之有任何牽扯,
更不要有‘還願’之想!”蘇午神色嚴肅地向黃氏夫婦告戒道。
黃氏妻在拜過五通神以後,才懷了這個‘胎兒’,幾個妓女拜過五通神後,也是各自突然懷孕,吃落胎藥都不能將胎兒落掉——她們腹中孕育的根本不是真正的嬰孩,落胎藥又怎麼可能管用?!
幾個妓女乘船往下游的縣城而去,
卻在沙溪河匯入閩江的河口翻了船。
——閩江之中,傳說無數,‘真閭山’傳聞就在閩江之底,群石彙集之處!
而巫教的‘虺神’傳聞中盤繞著‘真閭山’,其鬚髮延伸在每一個閩人的血脈之中,‘虺神醒而閩人亡盡’!
再兼蘇午與赤龍真人初臨閩地,就已經聽聞‘真閭山’即將從閩江中浮出的傳聞——
那幾個妓女的殞命、五通神、黃氏妻向五通神許願因而懷孕等種種事,皆可能與行將浮出水面的真閭山有關聯!
蘇午言辭嚴肅地告戒兩夫婦,他話語中自有一種力量,讓人不自覺就對他的言辭產生信服。
黃氏夫婦連連點頭下來。
隨後,黃六子將倉屋中的板車拖出來,黃氏妻按著蘇午的吩咐,抱出幾床被褥鋪在板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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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午將板車套上壯馬,牽著馬,拉著板車上的一對夫婦,就此脫離了金溪村,尋赤龍真人而去!
……
江風浩蕩,寒冽透骨。
五通渡旁幾座年久失修的茅屋被江風不斷捲起棚頂茅草,隨風四處飄拂。
幾匹壯馬被北閭山的道童們牽著,聚在這幾座年久失修的茅屋旁。
一滿頭亂髮、滿臉絡腮鬍須的高大道士從一輛板車上跳下來,轉身喝停了門下眾弟子,乃道:“把馬拴在這裡,板車上的屍首安置在旁邊的空地上!”
“是!”
道童們紛紛應聲,忍著不適,把一具具乾癟的、身上不斷淌出腥臭水液的女屍從板車上搬運下來。
有人在旁邊的空地上鋪開草蓆,
一具具屍體就被擺在了草蓆上。
“喝!”
大鬍子道人-赤龍真人抓起幾根火把,衝著火把勐喝了一聲,幾根粗製的火把頂上就湧出蓬蓬光火,被瞬時點燃。
他將火把分給眾道童,
自己揹著手走到了停放屍首的空地旁。
蹲坐下來,
仔細檢查著一具具乾癟的女屍。
此間停放的屍首,足有二十具,有些屍首身上的衣衫已經破爛朽敗,有些屍首的衣衫則依舊有豔麗色澤,未見損壞。
赤龍真人的目光停在女屍的腹部。
——所有女屍皆有一個共同點,她們的腹部褶皺頗多,這種褶皺不是經水長時間浸泡後產生,而是她們腹部面板都曾在一段時間內膨脹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