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種信仰,多數時候卻又極其簡單。
“真人!
你說的這個法子,只能解我們一時之困啊!
我家妻子總不能一直不出門吧?
而且便是嚴守真人所說的這兩條規矩,也難保不會發生其他意外情況——難道就沒有能徹底解決此事的方法嗎?”
人群中,有村民壯著膽子向蘇午問道。
村民們聞聲紛紛將目光投向了蘇午。
在他們的殷殷注視下,
蘇午嘆了口氣,道:“非是沒有辦法可以徹底解決此事。
而是諸位須要明白——種因得果,此乃天理。
此事主因,系在五通神身上。
而五通神與天威道壇脫不開干係。
某縱是要幫助你們解決此事,亦須先向天威道壇過問過才行——這件事,得先讓他們出手,看看他們是何說法?如何解決此事?
若他們解決不了,我們才好出手幫助諸位。”
眾人聞言,或是暗暗嘆息,或是微皺眉頭。
他們也明白蘇午所言何意,但明白歸明白,此事畢竟關乎他們各自家人、妻室子嗣的安危,他們不可能不為此擔憂。
焦慮擔憂種種情緒在眾多村民心中暗暗蓄積,
進而逐漸生出了幾分對‘天威道壇’的怨懟。
五通渡口,
聞訊趕來的村民們越來越多。
村老、里正們出聲安撫著各位鄉親,告訴大家,已經派了可靠船伕前往天威道壇去通傳訊息,事關重大,天威道壇必然也會盡快派師公過來,解決此事。
或許今天下午就能看到天威道壇派來的紅頭師公。
這樣大的事情,幾乎牽扯到了周圍諸村各家各戶,村民們今日也沒有心思再去做活做工,男人們大都守在渡口邊,等候著天威道壇紅頭師公的到來。
一個上午過去了。
黃六子搬來幾口大鍋,和周圍各村的青壯在河邊搭了幾個棚子。
蘇午與顯正、顯一兩道士為聚集此地的百姓熬煮粥飯,供給他們午餐。
雖然糧食菜蔬俱是各村提供的,但紫袍道人領著弟子忙前忙後,還是叫聚集而來的百姓們生出了許多好感——天威道壇的紅頭師公們,可不會如這位真人一般好說話,願意為了他們的一口吃食而忙前忙後。
下午亦漸漸過去。
赤龍真人領著諸弟子與蘇午匯合,蘇午從師父那裡簡單瞭解到了周圍各村的情況。
黃昏時候,
各村村老、里正已經把編制好的名冊拿出來,給了蘇午一份閱覽。
眾人聚在一起,出聲討論起來。
“近三個月以來,各村因與丈夫吵架、打架,或是因與鄰人不睦、原因未明而離家出走的婦人,共計七十三人之多,分佈在周圍八九個村落。
其中已確認溺斃於閩江中的,便有十五人。
剩餘婦女,有五十二人確認有了身孕,他們夫家、孃家俱已上報官府,甚至本地還組織鄉勇到處找尋過一回,但這五十二個婦人都查無蹤跡。
因這些人分佈在周圍數個村落裡,亦非是在同一時間失蹤的。
大家對此事並無太多關注,只當是尋常失蹤桉子,未有繼續深究。
另有六個婦人,蓋因忤逆、毆打公婆,與他人通姦,言行輕浮浪蕩,勾引他人丈夫,因而被告到宗族上,其後因為一些事情,天威道壇在本地三次作法,將這六個婦人祭了江龍王,以正典型。”
村老們與赤龍真人、蘇午等北閭山道人聚在一起,匯總著各村的資料。
聽過各村資料匯總以後,
赤龍真人面上隱現怒容:“僅僅三個月的時間,天威道壇在本地作法三次,就拿了六個活人作祭?”
“不忠不孝、不守貞潔之輩,就該淹死在河裡!
他們做出這等狼心狗肺的事情,還能算是人?”有年邁村老冷笑著說話,對此頗不以為意。
蘇午微皺眉頭,開口道:“周圍各村近三個月以來,無有一名男丁失蹤麼?”
“不曾有過。”
眾村老里正皆搖頭以對。
“看來五通神所圖謀的,與我們猜測的情況完全一致。”蘇午看向了赤龍真人。
赤龍真人收斂著面上神色,抬眼看向江邊。
夕陽映紅江面,
被派去請天威道壇紅頭師公的幾個船伕,已經撐船歸來。
但他們各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