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也背對著眾人。
這座小廟裡燈火通明。
在黑漆漆的環境裡,灶班子不可能發現不了它的存在,
可事實卻是,
眾人也是直到此時,
才看見小廟的存在!
方盤上的火苗劇烈晃動起來,
提醒著李嶽山等人,
此間就有厲詭徘迴,
而方盤中央的鐵勺此時卻靜止不動,說明那厲詭只留了氣息在此周圍,
它當下並未在此地!
“阿午,去去去,
端碗五兩收魂米過來!”
師父連連出聲,
這是準備估量厲詭的命格重量了。
李嶽山對蘇午連連催促,
然而,蘇午此時卻立在原地未動,見師父皺眉瞪眼看向自己,他出聲解釋道:“師父,我那次去送米,又與師父一同炸了小詭、大詭,
發現這厲詭命格重量,
或許可以另一種更精確、更快捷的方式測算出來。”
“哦?”李嶽山來了興趣,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蘇午平靜道:“厲詭命格重量幾何,看其命裡有幾道幾叉,而這道叉之說,就和算命的以掌紋、面相來為人算命一樣。
弟子其實想到一法,
可以讓厲詭主動留下自己命裡的幾道幾叉,
如此,我們再稱量收魂米,
將它收押便輕鬆太多了。”
其實蘇午根本不曾從油炸詭的過程裡,領悟過甚麼勘驗厲詭命裡道叉之法,
他完全是把密藏域批命法中的‘勘驗命紋’之法,完全照搬過來,
假託為自己參與油炸詭的過程中領悟。
但李嶽山甚為信任自己的大弟子,
對他的說法毫不懷疑,
道:“你這樣說其實有些道理,
厲詭命裡道叉,全需根據它存留的環境、天時,乃至殺人規律等線索,入‘五內罐’搖晃出來。
可惜當下這環境被先前該死的趕屍匠給人為改變了,
天時,殺人規律等都跟著更易,
再測道叉便測不準了,
那你的所謂讓厲詭主動留下命裡道叉之法,
又是怎麼操作呢?”
“簡單,
不論何種厲詭,皆會主動或被動地殺死周圍活人,以詭韻侵染活人。
我們可以主動引詭附身,
如此,
令其在通感厲詭的狀態下,
於血食犧牲等物上,可以留下命裡道叉!”蘇午道。
“那麼你是預備自己主動犧牲,
引詭附身了?”李嶽山一揚眉毛,狠狠地瞪著這個說話越發不著調的大徒弟——還以為他真地開發出了甚麼精確測算厲詭命格之法呢!
原來是胡說八道,
異想天開!
“師父,
此人已化殭屍,卻能引厲詭於其體記憶體留,
說明其身上必定有某種在自身死後,依舊可以容納厲詭的特質——
多半是那鬼匠留在這具殭屍身上的!
師父何不借他屍身一用,
讓他來通感厲詭,
留下命紋?!
何須弟子來請詭附身?!”蘇午指向秀秀背後的那具高瘦屍體,向李嶽山直接說道。“師父應該有辦法遮掩他體內本來的那隻厲詭,
引此地厲詭通感上他身的吧?”
蘇午一語點醒夢中人。
李嶽山看著秀秀背後‘老混賬羔子’的屍體,
眼光大亮:“他已作殭屍,甚麼吃食都是可以從嘴裡送進去,但休想自己拉出來。
如此,他的屍體便成了個天然的困詭之所——只要給他肚子裡塞上九兩九的收魂米,便能將他體內那隻厲詭暫時困住,一兩個時辰內也出不來!
如此,
倒可以試試用他來勾召此間厲詭,
看能不能用你那個辦法,
讓厲詭留下自己的那甚麼——命紋!”
師父咂了咂嘴,
覺得弟子這個命紋的說法,比灶王神一脈‘命裡道叉’的說法文雅多了,也貼切多了。
蘇午笑了笑。
他現下幫著師父整理見聞筆記,
內中也記載了陰喜脈關押厲詭的諸多經驗,
是以十分篤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