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熊大日焰火燒穿了天穹!
英拔偉岸的身影從那轟烈火光中浮現而出,縷縷火焰自他周身披散而下,他立於山峰之上,俯視著身前的玄宗皇帝,眼中殺意森然:“我本願與你君臣相攜,共創盛世!
千百年以後,你可為萬古聖君!
而天下詭患平息,黎民百姓可以休養生息!
皇帝緣何如此?!
你我之間,本不存在任何利益爭執——”
李隆基揚首看著懸於天穹中央的大日之輪,看著那被大日輪覆護的偉岸身影,對方如此耀眼,而他自身卻如此黯淡!
胸膛中,心臟激烈搏動。
玄宗皇帝看著那道英拔身影,因那道身影投映下來的明淨無瑕光,內心更生自慚形穢之感。
因這‘自慚形穢’,更倍加惱怒!
那道高大身影,更榨出了他皮袍下的‘小’來!
他猛然間吐氣振聲:“蒼穹之上,焉有二日?天下之間,焉有二主?你執掌不良人,掌握生人甲此般社稷神器——來日一旦真正鎮壓天下鬼祟,人心所向,無不在你!
你意欲何為?!
你意欲何為?!
朕承大統,繼祖宗功業,守李唐江山,而你今之作為,無不是在嘗試掘斷我李唐皇脈!
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
縱你今時所為皆無半分私心——朕卻也不得不殺你!
你若身死,於李唐而言,乃是大幸事!”
“蠢不可及!”
紅日中,雷音陡降!
黃天法旨拔升而上,蘇午雙臂化作龍爪,頭頂冕旒,身著赤袍,一雙腳爪踩踏著無數厲詭頭顱築就得京觀,雙刀交錯而下——
轟隆!
背陰廟系化作天地間一道雷光裂縫!
狂烈雷光從那雷光裂縫中漫淹而出,交織於十滅度劍、厲詭刑殺法性之上,朝著玄宗皇帝一刀斬下,便封絕了他的所有退路,連那滔滔國運長河,都在這交錯的刀光下,黯然失色,一時凝滯!
“如你一般人間皇帝,私心太盛,權欲過甚。
這便是我為何不交出‘生人甲’之技藝的根本原因——於皇帝眼中,天下萬民亦如羊群。
一頭羊的憂患、恐懼於你有何干系?
只要羊兒產出的羊毛、肉食不因此而減少,便可以萬事大吉!
你又是否記得,你祖上所言——水能載舟,亦能覆舟?!”
刀光鋪陳天地,五德氣韻望風披靡!
盤轉於玄宗皇帝身後的五德氣韻輪盤,在刀光之下一剎被絞成了粉碎,寥落於天地之間的‘先天詭韻’被滾滾雷光撕扯著、拉拽著,投向那紅日中央的偉大身影口中。
蘇午體內五臟祭廟兇猛轉動,被背陰大帝雷法收攝而來的諸般氣韻,盡在他五臟輪轉之下被碾磨、被消化、被吞吃!
似玄宗皇帝以一道‘三清感靈篇’碑相招引而來的無數‘先天詭韻’,與那空無之天中,‘雞卵’內寄附的三清之魂散發出的一縷‘先天詭韻’,雖是同源,但二者卻不能相提並論,更不能同日而語!
三清之魂從空無之天傳遞而來的那縷先天詭韻,蘇午尚需耗費一番手段方能應對。
而玄宗皇帝以‘三清感靈篇’碑相演化出的‘先天詭韻’,卻可以被蘇午直接吞吃!
轟隆隆——
五色五德氣韻輪盤紛紛倒塌。
玄宗皇帝的身軀在這於天地間鋪壓開的刀光之下,亦瞬息間遍佈裂痕,如土之髓、如金之精、如木之菁、如水之根、如火之源的五德之血從他破裂的龍袍下滾滾淌出。
滾滾五德之血灑落山峰,就化作了破碎而模糊的一道道形影。
他這瞬息間千瘡百孔的身軀,卻並未就此死去。
——國運江河之中,若隱若現的那座大廟,在這瞬息間變得清晰,更多虛幻模糊的形影從那‘李唐宗廟’之中漫淹而出,越過國運長河,疊合在玄宗皇帝這具身軀之上!
交織在李隆基這具破爛身軀上的種種傷口,在無數虛幻形影疊合之下盡得彌合!
一道道被彌合的傷口之中,陡生出了細密金黃的龍鱗。
如黃金般的鱗片下,李隆基身體之內,五臟六腑亦因無數虛幻身影疊合自身,而化作了五道五德輪盤!
五尊五德氣韻輪盤周遭,各有臟腑所化的諸般小輪簇擁!
玄宗皇帝周身傷勢於一剎那間盡得復原,他的氣勢再度拔升,奔流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