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會兒看著比生病前看起來都有精神!”
“能動。
現下身上早就有力氣了,但姥姥還不讓下床。”看著圓頭大眼、粗眉毛,活脫脫一個小虎崽模樣的少年人,蘇午已知對方就是‘李黑虎’,玉佩的原本主人,李彘請託他幫忙照拂的人。
他笑容無奈,對於姥姥不讓他下床的事情,似乎頗為苦惱。
“你剛剛病好,多休息休息吧!”李黑虎看了蘇午一會兒,忽然想起了什麼,轉身從後腰的皮袋子裡取出一把彈弓,遞給了蘇午,“給你!
你不是一直想要一把彈弓嗎?我攢了很久的材料,給你攢出來的。
等你病好了,就能用這個打鳥了!
不要用這個打人啊,會很疼的!”
那把彈弓並非是現代人常見的‘丫’字形彈弓,而是與弓箭形狀類似,彈弓整體以竹木削制而成,就連‘弓弦’都是以竹片削制,兩塊竹片‘弓弦’間,連著兩股以不知何種動物筋腱製成的彈索,彈索中間連著個圓碗,用來安放彈丸。
蘇午接過那把彈弓後,李黑虎又提示他道:“把彈弓藏好啊,別讓奶奶看見了。
讓奶奶看見,你遭殃,我更遭殃!”
“好,好!”蘇午點頭答應著,先把彈弓藏在了枕頭下,向李黑虎說道,“我先放到枕頭下,等天黑了,姥姥睡著的時候,再把彈弓藏到別的地方去。”
“嗯。”李黑虎點了點頭,拍了拍後腰上的皮囊,神色又變得猶猶豫豫。
蘇午目光落在他身後那隻鼓囊囊的皮袋子上,問道:“怎麼了?”
李黑虎到底不是個扭捏的人。
他只猶豫了片刻,就在蘇午的詢問下,直接問道:“你前幾天還沒病的時候,一直跟我說,你晚上睡在這個屋裡,就會有個蓋著白蓋頭的女人從……你孃親的骨灰盒裡鑽出來,掐你的脖子……這件事,你和那個給你治病的洋道士說了嗎?”
蓋著白蓋頭的女人……
從骨灰盒裡鑽出來……
李黑虎的目光不時瞟向正對堂屋門的‘李文娟’牌位,眼神裡有些憂慮。
蘇午目光微凝,出聲回道:“我沒來得及和那個洋道士說。
那個洋道士唸了一段經以後,我就醒了。
然後他就想讓我拜入他們大秦寺,姥姥他們不準,就把他趕了出去。”
“洋道士沒安好心啊。”李黑虎搖了搖頭,見蘇午目光不解,便小聲與蘇午解釋道,“在這金柳村裡,咱們李家的威望一直比較高。
那些洋道士已經在金柳村周邊各個村都傳教了,就咱們金柳村——附近唯一的一個大村,始終沒人信他們大秦教的,他們就想著先勸咱們李家人信他們的大秦教,好教金柳村其他人也跟著信。
他們給信大秦教的人又發糧食,又髮油的,有時候還發雞蛋,看起來可是好人哩,但爺爺他們說過,天上從來都不掉餡餅的,下刀子倒是有可能。
他們越殷勤,越說明他們那個……那個想要的東西更多,咱們就越不能如他們的意!
你要是信了他們,他們說不定就會用什麼妖法控制住你,然後控制住咱們李家人,最後控制整個金柳村啦!”
李黑虎言語淺白,但終究是話糙理不糙。
蘇午更知‘大秦教’所涉恐怖非常,連白駒都稱大秦教的洋道士,乃至那些洋人都‘不似真人’,他對李黑虎的言語自然頗為認同,點了點頭:“幸好姥姥他們把那個洋道士推出去了。”
“哎,雖然這樣也好,但這樣也不好……那洋道士走了,可你娘骨灰盒裡的鬼,說不定沒走呢?
據說文娟姑姑當時是被一夥打生樁的石匠害死的……
她現在不會來找你了吧?”李黑虎神色苦惱。
若尋常人呆在就安置著李文娟骨灰的房間裡,聽著李黑虎唸叨著甚麼‘李文娟要出來找他’之類的話,說不得也得心驚肉跳一下,罵他神神叨叨。
但蘇午也非尋常人,更知那骨灰盒裡確實有古怪。
他不知前事,今下從李黑虎裡聽到‘豬子’未生病之前,常在夜間看到個‘戴著白蓋頭的女人’掐自己脖子,對整件事也就有了更深的瞭解。
骨灰盒中詭異未除,今晚那個‘戴白蓋頭的女人’會不會再次出現?
蘇午對此頗為好奇。
若它今晚還會出現,說不定他能借機抓住甚麼線索,更進一步瞭解到大秦教那些洋道士們背後的圖謀。
而且,李文娟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