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們脖頸上,纏著濃密的黑髮。
黑髮勐然上提,將三個人提拽起,晃動著四肢,撲向了柳飛煙!
三個‘人’嘴裡,還不斷髮出冷森森的呼號:“閨女!閨女!閨女!”
“姐!姐!”
柳飛煙看著已經變作恐怖鬼物的三個親人,腦海裡頓時一片空白!
這時候,一陣青濛濛的霧氣漫過門簾,飄進了房屋中。
霧氣裡,有人影若隱若現。
——
蘇午一行人去到家譜堂的時候,李伯江剛開了家譜堂的門,燒起了柴房裡的柴灶,正往灶鍋裡添水,預備熬一鍋粥來。
他看見蘇午、李黑虎、雄彪兩兄弟擠進門樓,臉色頗欣慰:“我就知道你們會來這裡練拳,所以先熬了一鍋粥,待會兒練一陣子,一人吃一碗粥,墊墊肚子——”
老者話未說完,就看到李雄彪兄弟兩個之後,又閃身進來幾個半大小子、孩童,最後又走進來一個比他年輕稍些的老人。
大爺爺不知當下是何情形,眼神有些茫然,看著走在前頭的蘇午問道:“飛熊,這是……”
“還是讓彪叔、羆叔他們來和您說吧。
他們能說得比較清楚。”蘇午笑著閃開身,請出了李雄彪兄弟倆。
李雄彪衝大爺爺擠眉弄眼:“大爺,咱們屋裡去說,屋裡去說——是好事兒,您聽了一定高興!”
兩兄弟一邊說著話,一邊擁著李伯江進了堂屋。
沒一會兒,其餘幾個爺爺也進了家譜堂,與蘇午、黑虎招呼過以後,也頗奇怪那些半大小子、孩童,以及吳文遠的來歷——這些人看起來面生,該不是自己金柳村的人,他們詢問了蘇午兩句,也被蘇午請去了堂屋裡。
如此又過了約莫小半個時辰,李伯江幾兄弟、李雄彪兩兄弟走出了堂屋。
蘇午看雄彪、雄羆滿臉笑容,便知他們將事情商量得差不多了,中間應該沒有甚麼阻礙,幾個老者臉上也是難掩激動之色,他們看向院子裡的少年孩童們,眼神裡已經多出了些許的喜愛。
李伯江壓抑著自己的心情,走到五個孤兒跟前,故作平靜地問道:“你們自幼沒了父母關愛,能長到如今也頗不容易,我聽雄彪他倆說,今下那洋鬼子的鬼巢穴被搗毀,你們也沒了去處——是想在我們李家安頓下來?”
五個孤兒裡,有三個少年人,兩個女童。
聽到老者的話,三個少年人神色靦腆,還不知該怎麼回答的時候,兩個女童已經連連點頭,脆聲道:“是!
爺爺會收留我們嗎?”
“會,會!
怎麼會不收容啊!”李伯江聽到兩個女娃娃的話,頓時繃不住臉色,滿臉皺紋都笑了出來。
三個少年人見老人神色變得沒那麼嚴肅,感覺老者更可親了些,也都跟著點頭。
李伯江咧嘴笑著,摸了摸兩個女娃娃的腦袋,又看向三個少年人,道:“在咱們老李家,不說叫你們吃得有多好,卻也必不會餓著你們的肚子!
你們願意在我們老李家安頓,可願意隨我們涇陽李的姓兒,進我們的家譜啊?”
先前那道心理上的關檻邁過去,幾個孤兒就再沒有任何心理負擔了,連連點頭應聲:“願意,我們願意!”
“我們從小也沒父母養育,本也沒有自己的姓氏,死了也是孤魂野鬼,能進爺爺家的家譜,對我們是好事情哩。”
“對的!”
“爺爺,我願意的!”
李伯江、連同他的幾個兄弟聽著這些少年、孩童的答應聲,一個個都笑得合不攏嘴了。
他們連連點著頭,高興了好一陣子,才漸漸平復下情緒。
此後,經過李伯江等幾個老人的商議,五個少年孩童就被歸在李雄羆、李雄彪、李文娟,以及李孟溪早夭的兒子‘李鐵頭’這幾支下,三個少年人被取名作‘鐵牛’、‘錦豹’、‘青象’。
兩個女娃娃,一個被歸在李雄羆家中,成了李雄羆的閨女,李雄羆為之取名作‘綵鳳’,於是歸在李文娟這一支下的、那個被父母嫌棄的女娃娃,便被取名作‘靈鶴’。
這些名字單個拿出來,其實都頗不錯,但聚集在一個宗族下,傳到外面去,難免被嘲諷為‘飛禽走獸’聚集一堂,但李伯江也不以為意,畢竟嘲諷者也只敢在暗處去笑,明面上看著別人家一群‘飛禽走獸’走過來,早就遠遠地躲開了。
“祭祖罷!
明早都到祖墳上去,大喜事,應該叫祖宗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