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暴怒,他對旦增破口大罵!
坐在旦增背上的管事僧侶,也低下頭來,看了眼屁股下面的旦增,眼神有些意外。
“打他!
用木巴掌,打他五十個耳光!”貢布頭人罵了旦增一句,尤不解恨,令身後的打手對旦增施以刑罰。
那打手手裡握著一塊帶手柄的木片,走向旦增。
木片已經被血跡染成烏黑色,上面鑲著一排排密密麻麻的木刺。
旦增看到打手走近,再看看暴怒的貢布頭人,眼露恍然之色:“原來做佛母,不是什麼好事,不然你頭人,早就把自己的女兒獻去做佛母了,做佛母,不是好事——”
打手捏住了旦增的下巴,讓他再說不出話來。
黑黑寺的管事僧又換個了‘板凳’。
另外幾個打手奔向旦增的女兒,要將她捉走——
“倫珠,倫珠!”
旦增勐然掙扎起來。
四下裡靜默的人群,好似在這一瞬間變得沸騰了起來!
那沸騰的世界將旦增拋遠——他視線裡出現重疊的形影,只能看到倫珠好似被幾個兇惡猙獰的打手,強行從蘇午手中拽走了,倫珠被拉拽著,拖行至黑黑寺的管事僧侶面前——
“倫珠!”
旦增叫喊起來,他被打手按在地上,雙手抓了一把荒草與泥土的混合物,試圖揚到那打手身上,卻被對方一巴掌開啟了他的手掌。
他的那隻手掌都被打手用膝蓋抵住了,動彈不得。
另一手無力在地上划動著,想要抓住什麼,卻終究只是徒勞,只在地上畫下凌亂的線條。
倫珠、四下裡的人群都在旦增眼中變得模湖。
唯有那個來歷神秘的青年人立在了旦增跟前——他的身影與旦增身前的打手身影重疊著,低下眸子,目光如冷冷月光投照在旦增身上,輕聲問道:“你的刀呢?”
“刀,刀——我的刀!”
旦增瞬時想到自己埋藏在屋子角落下面的那兩把刀。
要是有一把刀在手上就好了,要是有一把刀——
此念一起,一柄狹長的刀劍就被那青年從扭曲模湖的形影中抽了出來,那刀身上,印刻著一朵朵灼然盛放的紅蓮,他將那刀遞給了旦增,旦增緊攥住刀,跟著就照著身前的打手斬了過去!
一刀,劃開一道細線!
那將旦增拋遠的真實世界從逐漸崩裂開的細線中顯露出來!
溫熱的鮮血濺在旦增臉上!
一顆人頭高飛起,
滾進了人群裡!
一直還保持著靜寂的人群,在此刻才開始沸騰!
旦增先前所見種種情景,都是幻相!
那幾個打手才走近自己的倫珠——他手裡卻真正多出了一柄狹長的神兵——他持握神兵,一刀就削掉了眼前拿著‘木巴掌’的打手的腦袋!
對方的脖腔裡冒出一股血泉,身軀仰面而倒!
旦增從地上爬起,心臟狂跳,腦海裡有許多支離破碎的念頭,所有支離破碎的念頭,都變作了薪柴,填進他燃燒起來的血液中!
他大叫著,再次揮刀斬向身前的黑黑寺管事僧侶!
在管事僧侶旁坐著的貢布頭人眼神驚駭,他都沒有看清,對方甚麼時候拿出了一把那樣長、那樣鋒利的刀子,旦增就已經一刀將他豢養的打手梟首,衝著黑黑寺管事僧殺去了!
管事僧驀然回頭,他手中悄無聲息地出現了一支‘罡洞’。
黑衣老僧侶吹響罡洞。
鬼哭狼嚎之聲乍響!
一陣陰風掃過旦增全身,令他全身熱血漸涼!
他眼神茫然,思維中一個個紛亂的念頭再度迸出之時,對面的管事僧另一手中攥著一柄兩端包銅鑄鐵的骨棒金剛杵,照著旦增的腦袋,一杵砸了過來!
“還愣著做什麼?!”
這時,那被幾個打手包圍的高大青年人——遞給他一把利器的蘇午身形驟然拔高起來。
他的身軀在瞬息間彷似化作了高聳樓塔。
樓塔頂端,懸著兩輪金燦燦的大日。
兩輪大日,注視著旦增:“你被殺死,並非一切苦難的終結——在你死後,你的妻子將被作為佛敵外道,剖去其心肝肚腸,以其心肝肚腸奉獻於諸神佛座下。
你的女兒,亦依舊會成為佛母。
永世在黑黑寺中受盡折磨。
直至因染上種種惡病,被拋棄而死!
你想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