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佳人所言,釧寶兒嘆了口氣,也跟著紅了眼圈。
她低聲道:“翠兒姐姐的命也太苦了……只是玉佳人,你和巧兒是怎麼發現小翠姐姐割了腕的?”
“我們和你分別之後,一直結伴同行,回了京城。
在京城裡找了個院子租住著。
白天裡大家各忙各的事情,晚上都回到院裡住。
小翠遇著的事情,我早就瞭解了個八九不離十了,所以當時也幸好趕得及,把她救了下來——我本來想著在京城開個甚麼鋪子,做點甚麼生意,但自己手裡錢還有那麼多,也不著急做事,所以就每日聽曲兒看戲,東遊西逛。
逛著逛著,又覺得這生活其實沒甚麼意思。
我又沒甚麼親人,也不記掛哪個,反而覺著咱們姐妹五個呆在太行山裡的那幾日,是我這輩子過得最安穩的時候。
所以小翠割腕之後,又想開了,說想來拜師學法,以後也不出山了,我便也跟著來了……這樣也挺好,比整日花錢做些不知所謂的事情要好多了!”玉佳人將諸事解釋了一番,繼而看著釧寶兒,有些忐忑地道,“當時師父說我們想明白了以後,隨時可以過來尋他,拜他作師父。
不知道他今下還肯不肯收我們啊?”
“這……
師父的心思,我也不知。”釧寶兒搖了搖頭,她想及蘇午先前所說,目光微亮,又低聲道,“師父就在後頭等著,他早知道你們會過來,所以讓我過來接你們。
他應該是願意收你們的罷?”
旁邊一直默不作聲的巧兒,這時看向釧寶兒,小聲地道:“你、你已經拜師了?”
“……是。”
想及前事,釧寶兒的心情也有些低沉,是以只回了一個字。
巧兒見釧寶兒臉色不對,也未有多問。
玉佳人看看四下,低語道:“也不知道孫豆兒今下在何處——不管是回來,還是去往別處,只要是能平平安安的,自己心裡覺得舒坦、滿足就好……”
四人言語著,結伴走回那輛騾馬車。
玉佳人、巧兒還是第一回見著這樣大的騾馬,一時都甚為震驚。
她們在馬車前跪拜下去,蘇午一看亦知她們總算都斬斷俗緣,也就收了她們四個做徒弟,令她們上了馬車。
他給昏迷中的小翠服了一顆丹藥,待到對方醒轉了,恢復心神,也跟著向自己拜了師之後。蘇午領著幾人下了馬車。看著在自己對面站了一排、低著頭大氣也不敢出的四人,出聲道:“你們從前名字,終究是那些妓寨青樓裡的掌事,給你們所起的藝名,而今拜在我‘北帝派’門牆之下,這些名字,確不堪用。
北帝派由我開創,亦將在你等手中繼往開來。
是以,我以‘初’字作為你們這一輩弟子的字輩,為你等取下道名之後,你等可在道名之前加上俗家姓氏,作為俗家姓名使用。
釧寶兒,我賜你道名作‘初玄’。”
“初玄拜謝師父。”
“玉佳人,我賜你道名作‘初濟’。”
“初濟謝過師父。”
“小翠,我賜你道名作‘初正’。”
“初正謝過師父。”
“巧兒,我賜你道名作‘初本’。”
“初本謝過師父。”
蘇午取出四道符紙來,交給四人,令四個弟子以劍指並起符紙——她們動作笨拙,以劍指並起符紙之後,空白的黃符紙上,頓時顯出她們各自從前的風塵藝名。
隨後,符紙無火自燃!
將紙上藝名燒了個乾乾淨淨!
“從此以後,釧寶兒、玉佳人等名,俱與你等無有因果掛礙。
你等自此重獲新生。”
四個弟子眼眶通紅,在痛哭聲中,皆向蘇午不斷叩頭行禮。
“師父,師姐們都有了道名——”這時候,一直在旁守候的小童子-丁隱忽然向蘇午行禮,出聲言語。
他話未說完,便被蘇午嚴肅打斷:“須稱師兄。北帝道門不分男女,男為乾造,女為坤造,一切平等,門內平輩統稱師兄、師弟,高輩則稱師叔、師伯。
以後莫要再這樣稱呼你這幾位師兄了。”
丁隱看著蘇午嚴肅神色,害怕地點了點頭:“弟子明白了。”
“丁隱,你無須斬斷俗緣。
你我緣分,更在這四個師兄之上,我便以‘嬰初’作為你之道名。”蘇午道。
“嬰初拜謝師父!”丁隱一聽這個道名,頓時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