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可能是他們二人此下面臨的絕境中的轉機!
“為子女的,孝順父母本是應當應分的事情。
能讓母親覺得高興的事情,作子女的自然亦應盡力去做……”胡蘇蘇開口說話,隨著她開聲言語,從她兩邊肩膀上浮現的兩顆一模一樣的美人頭,又倏忽消隱無蹤了,她輕聲說道,“可是,若母親不愛惜自己的子女,只想將子女當作工具,子女又怎麼可能反過來愛戴母親呢?
皇母雖然會因你二人被塑化作哀神而高興,可她高興過後,就得將我換下去了……
我卻不願意……”
胡蘇蘇輕聲自語之時,一種‘非生非死’的詭韻從她身上徐徐飄散。
她身後倏忽伸出一道蓬鬆而雪白的狐尾,那般與偽人、九尾九首所散發的‘非生非死’之氣息相類的詭韻,就在那道狐尾之上縈繞著。
狐尾輕輕搖曳。
一縷縷銀白色狐毛往四下瀰漫,狐毛化散入四下虛空之中,下一瞬,邵守善、素珏兩人各自生出異樣的感覺——一根根虛幻的狐毛從他們周身長出,將他們二人霎時變得毛聳聳的,所有抓扯著他們‘人道本源’的女媧手臂,在此剎都倏忽鬆開!
——二人的人道本源,被那般‘非生非死’的詭韻所遮蔽。
連女媧神韻也無法鎖定二者的本源。
他們原本已在往黃泥大海中沉陷,此下在諸多虛幻狐毛的包裹下,驟然漂浮於空中!
胡蘇蘇身後狐尾輕輕探來,一下捲起了兩人——湛藍湛藍的蒼穹之中,陡地凸顯出遇到慈和女形虛影,那道虛影張開左手五指,照著胡蘇蘇就抓扯而來!
‘女媧神形’在此瞬向胡蘇蘇出手了!
原本平靜如一的女媧牌坊世界之中,驟地驚起一道道漣漪。
那一道道漣漪裡彌生出滾滾女媧神韻,化作層層疊疊的一道道女媧神形,共同向胡蘇蘇打出這一巴掌!
轟!
這一記巴掌重重地抽打在胡蘇蘇的身軀之上,將她的身軀抽打得四分五裂!
一塊塊由泥殼塑化的身軀,散落在黃泥大海之中!
所有泥殼碎塊身軀,此時都生出了蓬蓬狐毛,那些虛幻狐毛牽引著這一具具泥殼屍塊,又將它們聚集起來,變作了滿身裂痕的胡蘇蘇!
胡蘇蘇伸手撫平著面孔上的一道道裂痕。
裂痕裡叢生的虛幻狐毛,跟著她手掌撫下,也俱消失無蹤。
她那張精緻美麗的面容,亦在瞬息間修復如初。
胡蘇蘇紅著眼圈,看著虛空中懸停的‘女媧神形’,泫然欲泣:“哎呀……人家只是和母親開個玩笑,母親何必這樣生氣?
你須要這兩人,蘇蘇將他們還給母親就是了……”
話音一落。
那被叢叢虛幻狐毛包裹的邵守善、素珏,便被狐尾放下來,懸滯在空中。
‘女媧神形’伸出雙手,欲要捧起此二人,卻被他們渾身包裹的那層虛幻狐毛所阻隔,根本無法將二人收入自己的懷抱之中!
‘女媧神形’猛地顫抖了起來!
在這般連天與海都同振的顫抖之中,神形倏忽消隱無蹤。
一切風平浪靜。
胡蘇蘇嫣然一笑。
這個笑容極是生動。
她垂下眼簾,看向被狐毛包裹住的二人,面上的笑意又收盡了,只開聲與二人問道:“你們接下來是要與那幾個真空使匯合,完成‘他’交待的事情罷?
他留給你們,聯絡那些真空使的符咒在何處?”
邵守善、素珏全程目睹了胡蘇蘇與女媧神形的交手,見識了胡蘇蘇這個哀主的喜怒無常,莫測心意。邵守善心情複雜,自身此下完全被這些虛幻狐毛牽制住了,而若貿然扯碎這些狐毛,那藏在不知何處的女媧神形,就會出手把自己與素珏變作‘它’的子嗣。
——與淪為女媧子嗣的情形相比,被這些虛幻狐毛牽制似乎要好一些。
可他方才上了胡蘇蘇一次惡當,當下根本沒有與對方合作的打算,是以聽得胡蘇蘇所言,亦是保持沉默,不言不語。
然而,素珏看過事情全程,內心此時卻忽有了一個想法。
她嘗試著出聲問道:“你想幫我們?”
“幫你們?”胡蘇蘇掩嘴輕笑,“為什麼要幫你們?呵呵呵……”
“那便是為了幫他了。”素珏篤定道。
她如此篤定,對面的胡蘇蘇反而沒了聲音,既未譏笑她甚麼,也未否定甚麼,只是垂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