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出的動靜還真不小,連他都有些懷疑自己對二舅所做的,是不是做錯了?
卯時一刻,在婁小乙的耳廓中,一道輕微至極的聲音由遠及近,飄身一縱,人已在熟悉的姚府牆頭上一點,就要躥向下一個落腳點,
這就是食氣修士,他們不能飛行,所以只能是江湖輕功的放大版,在一起一落和街面瓦面的碰觸中,難免會發出不引人察覺的聲音,
這一次,熟悉的府宅,熟悉的地形,熟悉的落腳點,身體往上做出了跳躍的姿態,卻沒有躥躍出去,因為蹬踏的那隻腳被一隻有力的手鉗住,然後,全無防備下不可避免的往下墜落!
電光火石之間,修士唯一能做的,就是保持身體的直立,不至於臉朝下摔個嘴啃地,同時,雙手一奔懷中取符籙,一摸腰間的兵器扣。
反應很快,但比他反應更快的是一種感覺,從後門起,一股實質感的冰冷直捅到嗓子眼……
那是某種兵器的貫穿傷!應該是劍!
這是修士最後的意識,對方甚至都沒心情向他問話!
婁小乙扶著牆根晃了兩晃,暈血,這毛病對一個不得不時常宰人的人來說,實在是太尷尬了!
哪怕是經過了長期專門的訓練,宰雞宰鴨,甚至去普城屠宰市場實習,都不能改變他見血之後總要暈上一暈的習慣,彷彿就像有的變態者在殺人之後要拿舌頭舔舔劍鋒……
但他也有長進,就是晃兩晃也就罷了,不像第一次拿板磚拍人後,自己也暈倒的狼狽。
這一次他可沒客氣,耳廓仍然努力搜尋著附近任何微小的聲音,雙手卻迅速把人摸了一遍,然後揣進懷裡的小包包裡,再把屍體藏在蒼柏之後,繼續守株待兔……
他不喜歡抓俘虜,太麻煩,一系列的麻煩……怎麼才能萬無一失的控制住對方?既能讓他開口說話,還不能讓他開口喊人,或者反咬一口?
怎麼判斷他說的是真的假的?怎麼才能在對方說出某個大秘密時自己不動心?
在對方配合後怎麼才能狠下心食言殺人?如果放人,又怎麼保證他不會事後尋來找麻煩?
他自認是個菜鳥,菜鳥就要有菜鳥的自覺,不要想著得到太多,人宰了,屍摸了……完美!
對家人下這種下三濫手段的,他都不會手下留情!這一次是二舅,知道他之後,下一次會不會就輪到了母親?
他唯一一直很奇怪的是,自己對殺人這種勾當好像很熟練?很親切?
就像,曾經做過無數回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