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突如其來的變化加快了他離開的節奏,
意識海中的那片浮運突然發生了變化,這一次不是變顏色,而是,尤如真正的雲團一樣的四分五裂!
這代表了什麼意思?
婁小乙搞不明白!但肯定不是什麼好兆頭,什麼好事是透過四分五裂來表現的?
難道這是氣運在提示他這個小團體會因為利益分配不均而分崩離析?
他決定離開!
現在的他們剛剛完成了一次法陣驅蟲,分配仍然是一貫的公正,距離下一次,他們還有六個時辰的休息時間,
婁小乙仍然保持著他與人為善的作風,為每個人都送去了清水和食物,不過現在,已經有五個人開始接受了他的好意,只有兩個仍然拒絕。
他很清楚,接受好意的未必就都是真正的接受了他,而拒絕他好意的也未必就心存惡意,也許就是性格上的清高,不願意受人好處呢?
七個人各自回氣的地方都分的很開,這也是修士的自我保護習慣,當婁小乙送到第三個修士時,這名老修突然開了口,婁小乙知道他,是從一開始就接受他清水的人,
“物以類聚,人以群分,這是至理名言!
保護自己的最好方式,就是待在和自己實力水平相近的人群中,而不是無自知之明的往上夠!
這個法陣,驅蟲效果差強人意,人們都以為用法陣驅蟲是戈壁上唯一的方法,但不知道的是,其實還有一種方法比法陣更有效,那就是修士帶有靈力的血脈!”
說完這句話,老修就閉口不言,婁小乙也不再問,一揖而退,
這是什麼意思?是說最後在結束這次的夏季捕蟲前,用婁小乙的血來吸引最後一次白沙蟲麼?
如果這是真的,那一高一矮兩個修士又在其中扮演的是個什麼角色?
這注定了是個沒有答案的疑問,因為他根本就不可能去嘗試最後的人心變化,也許有,也許沒有,不到最後,沒有結果。
來到為首的修士面前,默默的放下清水,今天不知怎麼回事,這個一向話少的修士也開了口,
“萍水相逢,咱們在一起也相處了十餘日,我們分紅線蟲,你得白沙蟲,心裡可有怨恨?
你不用否認,是人就會有不滿,只不過有的人會說出來,有的人卻是藏在心裡,留待他日!
你不說出來,還每日繼續為我們送水送食,這份隱忍很可怕,這樣不好,下次扮慫時,記得更自然些,要把自己的貪念表現出來,而不是像個聖人!
我們都覺的對你有些虧欠,但若讓我們拿出紅線蟲來補貼你也是不願的,所以,就湊了個靈獸袋給你,別再揹著那個大瓷瓶子了,太難看!”
婁小乙慢慢的離開大家的視線,在這些久經世情的老傢伙們的眼中,他覺的自己是真正青澀的,竟然完全失去了判斷的依據!
好像誰都有好意?好像誰也都有惡意?真正是不到最後一刻都不知道故事的情節發展脈絡到底是如何的?
好奇心都讓他有一股衝動,想留下來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那一高一瘦兩個道人是給他機會還是把他往坑裡推?老修士是在聳人聽聞離間他和眾人的關係還是確有其事?為首修士這段話既戳破了他的偽裝又給了他一個甜棗?
他想不明白,但不代表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做!
你玩你的,我做我的,這就是婁小乙的應對,雖然他已經記不清楚自己的前世到底是做什麼的了,但那種反其道而行的本能還是支配了他。
婁小乙找了座小土山的背面,這是他特意找的位置,和其他人都隔絕了開來,至少,在視線上他們看不到自己,從這裡往後跑,就是回普城的方向!
兩頭沙駝也拴在這裡,從上面取下沙鏟,迅速挖了一個淺坑,他現在還有五個多時辰,完全來得及。
再次整理身上的裝備,把新得的靈獸袋掛在一頭沙駝上,雖然他很希望得到這麼一個東西,但如果是別人給的,尤其是不知底細的人給的,他又如何敢用?
解下身後的大瓷瓶,把這十來日揀到的普通白沙蟲倒掉,然後把瓷瓶放置坑底,想了想,一不做二不休,把身上所有十瓶豚線香都倒了進去!
然後用繩子吊著瓶蓋,在沉默中等待。
這是他使用豚線香以來倒的最多的一次,打的主意就是撈一瓶子就走,至於背後修士之間的那些勾心鬥角,他們愛怎麼玩就怎麼玩,老修士有一句話說的很對,一匹狼崽子,就不能和一群成年豹子玩在一起,早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