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小丫知道自己的機會只有一次,她寧可冒著祖父的懲罰,也想堅持自己的底限!
她是劍修!當然,現在還不是,但未來肯定是!
既然是劍修,那就永遠應該堅持自己的意志而不會被人左右,哪怕是自己的至親祖父!
在家裡她不能堅持,因為老頭有無數種辦法收拾她!她的機會就在外面,在和嬸孃出來的這一路上!
黃小丫很鬱悶!這次的參加龍舟競賽來的太突然,如果她早知道有這一劫,怕不早就躲出去了,就算劍修們的隊伍再難,也是能找到一個替代者的;可惜,訊息匆匆,祖父更是絲毫不顧她的感受,拍胸脯答應黃家出一個練氣士,結果就把她套在了裡面,再想跑,又哪裡來得及?
但一個練氣士,在一名築基的看護下,又哪裡有多少機會,一路賓士,沒有任何意外的發生,龍神節期間,大家的脾氣都是格外的好,哪怕黃小丫不著痕跡的幾次嘗試,比如,縱馬衝撞他人,撞翻路旁攤販,和人口角,都不能擺脫嬸孃意味深長的監視。
她知道不能做的太過,太過份,就會真的被嬸孃拎去報名處,那時才是一點機會都沒有了。
黃小丫寄希望於龍舟出發的地方,因為那裡的人夠多,機會也夠多;十數萬人的聚集,可不是一個築基修士能全面監視的。
這是她最後的機會,不管機會好不好,她都會付之行動,不能再等了!
老天就是這樣,當一路上時間充裕時,老天沒給她機會,但當她決定在大會現場趁人多強行脫逃時,機會反而悄悄的降臨!
因為心有所思,意有所圖,黃小丫這一路下來就特別留意沿途遇到的人,尤其是修士!
她的想法很單純,和修士碰瓷才能真正的製造糾紛,產生逃跑的時機,但一路來的努力都讓她失望,一來混在凡人群中的修士本來就少,二來當其他修士看到她身後嬸孃長袍上那柄小小的飛劍時,本來有的不憤就立刻打起了退堂鼓。
在流亡地,起碼在明面上,沒人敢和來自主世界的劍修叫板,教訓已經太多太多,上萬年的時間,足以教會點什麼!
但這一次,她有了點新的發現。
那是一個年輕人,正在路邊的棚子裡喝酒,單人獨坐,穿著流亡地最普通的衣裳,雖然長相陽光,眼如星辰,但仍然不足以稱之為鶴立雞群,在人海中一混,也就泯然眾人。
她注意的是兩點,一在頭髮!
流亡地的髮型模式和主世界沒有太大的區別,都是蓄髮,再各依環境場合,身份地位決定是高冠、弁、道冠、籠冠、小冠、幞頭、幘、帢、帽等等,
這人沒戴冠,一頭長髮簡單的用髮簪扎住,披肩而下,是讀書人,俊彥之士最常見的髮式,取其瀟灑,不羈,在這次的龍神節上,這樣裝束的男子比比皆是,不足為奇。
區別在髮質,普通凡人,行走旅途數日,髮絲上沁出頭油,頭屑,再沾上灰塵,就算是再勤於打理,也是一眼可辨,就不如修士能夠控制身體機能,永遠絲絲潤滑,隨風飄逸。
看這人髮質就知道,這是個修行人,境界未知,只從氣息來看,可能就是和她一樣的練氣士。
髮簪為斜插,而不是正常情況下的端端正正,這樣子的插法,結果就是,頭髮不是正披後背,而是落於左右肩!
黃小丫之所以關注這一點,是因為這樣的髮簪插法她就只在祖父身上見過;也曾經有一次仗著家族聚會,祖父心情好時詢問過,才知道這樣的插法是為了保證劍匣出劍時不至於頭髮被衝出的飛劍削斷,所以要斜插,讓頭髮落於左右肩。
這是種習慣,雖然不經意,但對她這樣的聰慧女子來說,只要上心,就不難發現!
可能也是名來參加龍舟賽的劍修練氣子弟?
並沒有十足的把握,但總是一個可能,去問一嘴又不會懷-孕?
“這位兄臺,可是來參加龍舟競賽的同道中人?小女子這廂有禮了。”
婁小乙就回過頭,一個明眸善睞的年輕女子出現在視線中,豆蔻年華,正是青春年少,不過,她後面明顯一個長輩似的人物更入他的眼,行走之間搖曳生姿,波光洶湧……
“非也!只是過來看看,感受感受,嗯,我這修為,可能不太符合競賽的條件。”
婁小乙真是過來看熱鬧的!像他這樣的修為,其實隱在高空俯瞰,能更全景化,但卻失了感受現場的氣氛;如果飛在低空,那到底是他看龍舟?還是觀眾看他?
所以乾脆遠遠落下來,徒步當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