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上午,早上八、九點的太陽像個雞蛋黃,發出溫熱的光。我趁機在院子裡曬錢。
這段時間,連著下了好多天的雨。屋裡的五銖錢堆積太多了,再不拿來曬一曬,容易生鏽。
沒錯,我現在的生活就是這麼低調且豪橫。
正當我在院子裡享受著五銖錢銅臭味的時候,吳老六滿頭大汗,跑來找我了。
“何事驚慌!”
“掌門師兄,師叔讓你去大廳一躺,來了兩個要買天麻粉的大客戶。”
“大客戶?有多大?”
吳老六用手比劃了一下,說道:“有一座山那麼大。”
聽他這麼一說,我立刻心動了。畢竟,誰也不能拒絕像山這麼大的客戶。
“走,去瞧一瞧。”走在路上,我有些納悶,這兩個客人怎麼知道牛頭嶺上有天麻。
之前,我叮囑過吳老六他們,出去賣粉的時候,千萬不要告訴商人,我們的天麻產地在哪。我怕商人們知道訊息後,也來到牛頭嶺群山找天麻。
那樣的話,我今後還怎麼能夠,躺平在院子裡曬錢。
轉眼間,我來到了大廳。裡面坐著四個人,一邊是師叔和路小雞,另一邊是來的兩個客人,一男一女。
男的長得玉樹臨風,英俊瀟灑;女的長得沉魚落雁,閉月羞花。可以說是郎才女貌。
“這位是我們的掌門人雷老俠。”師叔範劍看見我進來,便向兩位客人介紹。
我本來是想和他們作揖行禮的,結果他們兩個人非要過來和我握手,真是奇怪。
“雷先生,我叫東出昌太。”
“雷先生,我叫阿珍,初次見面,請多關照。”
東出昌太,阿珍?這兩個人的名字也是夠怪,莫非是假名?當下,我也沒多想,便和兩人簡單寒暄幾句。
“雷先生,我們這次來,只有一個目的,就是把牛頭嶺的野生天麻包下來。我們出兩倍的價錢。以後,你們的天麻粉只能賣給我們。這些是訂金。”
東出昌太掏出四個金錠放在桌子上,神情有些倨傲。我擦,這四個金錠估摸有四十兩重,要換成五銖錢得有二千多枚。而這僅僅只是訂金,這兩人的來頭可真不小啊。
雖然金子的光芒有些耀眼,我還是定了定神,問道:“不知兩位是如何得知,我們這裡有天麻的?”
阿珍笑了笑,說道:“這個,雷先生就不必管了。只要我們簽了契約,絕不會將訊息傳出去,也不會派人來山裡找天麻。我們不差錢,只圖省事。”
這一男一女實在是太豪了,我瞬間沒了脾氣。我望向師叔,他做了個手勢,表示同意。我也就同意了。
我們找來紙和筆,簽了兩份契約,約定了天麻粉的價錢和交貨方式。
我沒想到天麻粉還能賣這麼高的價錢,便熱情邀請兩人在牛頭嶺上多呆幾天,以盡山主之誼。這兩條大腿實在太粗了,我多少有點想抱一抱。
東出昌太、阿珍兩人相視一眼,同意了。當天,我們打了不少野味,備上好酒,給兩個客人整了一桌山味硬菜。
他們兩人雖然有錢,但山裡好多東西見都沒見過,吃得是津津有味。
吃過飯後,我和路小雞又帶他們兩人在山中閒逛,看風景。
從言談中,我很快就發現,這兩人是情侶關係。沒事還秀下恩愛,把路小雞看得直咽口水。一想到路小雞至今還是大齡剩男,我不禁有點心酸。
我心中暗想,既然和若蘭沒戲,是該去白葉城,透過媒婆給路小雞找一門親事,整天流口水也不是個事。
到了晚上,師叔範劍喊我過去,說道:“掌門師侄,這兩個人看著有點奇怪,說是高價買天麻粉,但背後不知道有沒有別的意圖。你得好好留意。防人之心不可無啊。”
“師叔,我記住了。”嗯,這兩個人說話的口音怪怪的,走路姿勢也怪怪的,確實不同常人。
第二天,路小雞說他不想陪同客人了。我心裡明白,他現在看不得人家秀恩愛。
我便一個人帶著他們兩人逛牛頭嶺。一路上,我拐彎抹角,想套出話來,打聽他們的來歷。
但是,東出昌太、阿珍兩人的嘴巴很嚴實,半點有用的資訊都沒有透露。
第三天一大早,我走到兩人房前,正準備又帶著他們去逛山。
東出昌太走出來,說道:“雷先生,今天不用麻煩你了,我們兩人自己逛。”他今天的表情古怪,好像心事重重。
“可是這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