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的第二項國策叫做分封諸王。
他一共封了什麼牛馬王、種馬王等二十七個諸侯王。
這些諸侯王有大量封地,經濟上獨立,可以自由任命王國裡的官員,發展私人武裝力量。
地方官員不但不敢管各地的諸侯王,還要拼命地拍諸王的馬屁。因為,實力對比太懸殊了。
通常來說,一個大的郡守,手下就百名士兵,而一個大的諸侯國,封國之初就有五千兵力。
但凡各地郡守腦子不進水,就應該緊緊抱住諸侯王這條又粗又香的大腿。
因為司馬炎恩澤天下的親戚,諸侯王對他的好評如潮。
我和師叔在坊間常常聽到這樣的議論。
“腦膜炎這人真是太好,富貴榮華沒忘記親戚啊。”
“腦膜炎是誰?”
“腦膜炎就是陛下啊。”
“噓,你不想活了,給陛下起外號!”
“哈,你多慮了。我們陛下是個大好人,不會因為這個而生氣的。你不知道嗎,大臣劉毅都敢當面罵他不如漢桓帝、漢靈帝,陛下也只是一笑了之。”
“這麼說,陛下的胸懷還是蠻大的。”
“可不是,老好人一個,連腦中風很多年的皇叔司馬作,陛下都請他出山,當個東莞王。”
“東莞?那可是個好地方啊。嘖嘖,當上東莞王可是太幸福了。”
“是啊,聽說司馬作去了東莞後,天天吃荔枝,現在腿都能舉起來走路了,多年的腦中風居然痊癒了。你說神不神奇?”
“嘖嘖,哇塞!”
當時,我和師叔範劍在一旁,聽得是口水直流。我們是多麼希望過上東莞王司馬作這樣的生活。
不用奮鬥,就可以天天醉生夢死,還可以舉起腿走路。
可惜,我們五行中缺姓,我們一個姓雷、一個姓範,偏偏不姓司馬,要是姓牛馬也好,多少沾點邊。命也!
……
今年五月初二到初七,這幾天連著颳了幾天的西北風。通常這個季節刮的是東南風。
我和師叔站在風口上,望著天上的白雲,傻傻發呆。我們都有一種不詳的感覺,天生異象,天下必將大變。
“西北有妖氣!應該就在司州方向。”師叔觀察了很長時間的天象,突然冒出這句話。
我很詫異,便問道:“何以見得?”
“我猜的。”師叔淡淡地說道。
正在這時,吳老六上氣不接下氣地跑過來,對我說道:“掌門師兄,司州有人來找你,說有急事!”
當時,我都懵圈了。師叔剛說司州有妖氣,現在司州的人就來了。是巧合?還是妖人上門了?
“他在哪?”
“現在就在我們大廳。”
當我們回到大廳時,只見一個陌生男子一臉肅然坐在那裡。而阮仙和兩個孩子坐在他對面。眼淚一粒一粒地從阮仙眼眶裡掉落出來。
我急忙問道:“娘子,你怎麼啦?”
“我父親已去世一個月了。”
“啊!岳父……”我當時又震驚,又內疚。
阮仙雖然出身士族大戶,卻是一個不幸的人。
阮仙的父親叫阮溪,其母親叫李婉鈺。阮仙排行第三,上面有一個哥哥和姐姐,下面有兩個妹妹。
大哥叫阮安,天生腿腳不便,類似現在的小兒麻痺症。阮溪不甘心,想要一個健康的男丁,所以就和李婉鈺一直生,一直生。
沒想到,在阮仙十一歲那年,李婉鈺在生出第五個孩子,也就是阮仙最小的妹妹後,就病死了。
從那以後,阮溪性情大變,常常打罵子女。阮仙因此和父親的關係也越來越僵。
但最讓阮仙受不了的是父親乃至阮氏家族對她婚姻的包辦。
在阮仙十六歲那年,阮溪給她訂了一門親事,是蔡家的一名公子哥,叫蔡鳥,比她大三歲。
這蔡鳥在當地可是大名鼎鼎的人物。
據說,蔡鳥七歲就會擼管,九歲會馬殺雞,十一歲的時候已是當地青樓的首席貴賓。
可惜蔡鳥十九歲那年,也就是和阮仙訂親那年,他得了蛋衰竭。可能是使用頻率過高,兩個蛋都同時衰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