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口味的富婆都有。一股羨慕嫉妒恨,莫名其妙地湧上我的心頭。
沒想到,我們剛踏入會所的門檻,就被幾個護院攔住了。
“兩位先生,麻煩出示下會員卡。”我草,會員卡是什麼鬼?我心中不免有股氣。
但師叔卻很淡定,從懷裡掏出一張卡遞過去,還轉頭對我笑了笑,說道:“不缺卡,也是雨雨送的。”
看來,有個有錢的老姘頭是真好。
“先生,這是馬車公交卡,不是我們的會員卡,實在抱歉。”幾名護院打量著我們,竊竊暗笑。一名護院把馬車卡還給師叔範劍。
“哦,那這裡的會員卡需要怎麼辦理?”師叔的老臉一紅,但仍不甘心,繼續追問。
“先生,我們的會員卡需名門望族推薦,每年繳費二斤白銀。”你大爺的,開個會員卡還要士族推薦,這不明擺著藐視平民。
正當我怒氣填胸的時候,一箇中年人正從裡面走出來。
“王戎兄!”“雷老俠!”一碰面,我和王戎都驚呆了。
自從嵇康被斬首,洛陽菜市場一別,竟已六年了。
我和王戎緊緊相擁,一時哽咽無語,猶記當年雲臺山竹林處,琵琶聲聲慢,往事只能回味。
良久,王戎才鬆開我的手,抹去眼淚,問道:“這位是?”
我向王戎介紹,“這位是我的師叔範劍。師叔,這位是王戎兄。昔日,承蒙王兄垂青,將我引進雲臺山,幸而認識嵇康等前輩,教我種種樂器,至今難以忘懷。”
“王兄,你好,久仰大名,我是範劍。”
“範兄,你好,幸會幸會,我是王戎。”
兩人以平輩相稱,讓我不免尷尬。我一向稱王戎為兄,難道以後要改叫王叔?
“走,我帶你們逛一逛這檀奴客棧。”王戎的話立竿見影,那些護院不再攔著我和師叔,也不再提辦卡的事。哎,這年頭,沒個士族朋友真是寸步難行。
一敘舊,我才知道,這六年來,昔日竹林幫好多朋友的人生都發生了巨大變化。
阮籍,在嵇康死後日夜縱酒,加上磕五石散,在三年前已病逝。
“啊,阮兄死了。他教給我的鼓法我還……”我突然停下來,淚流不止,久不聞故人訊息,誰知傳來時,已是死訊。
阮籍少年時曾有濟世之志,常藐視當權者,曾多次放豪言,“時無英雄,使豎子成名”。
然而,阮籍的才華和抱負無法實現,對世事不滿卻又無力改變現狀,常常縱酒高歌,來緩解心中悲苦。
“哎,世事難料,其實阮兄喝的又那裡會是酒呢。”聊起往事,王戎也十分悵然,悠悠嘆道。
王戎和山濤都接受了司馬家族的邀請,在朝堂中當官,王戎現在是吏部黃門郎,而山濤現在任奉車都尉。
雖然我不懂這些官職是幹什麼工作的,但隱約感覺到,其權力都不小。
昔日竹林幫中,真正灑脫、不羈的還得是劉伶。
聽王戎說,司馬家族曾派人去請劉伶當官。結果,劉伶得知朝廷特使已快到了,連著灌自己兩壇酒,喝得醉醺醺。
然後,他脫光衣衫,左手抱著一隻雞,右手抱著一隻鴨,在家附近裸奔。這場面嚇得朝廷特使連馬車都沒敢下,連夜跑了。
世人皆言,劉伶瘋了。
正所謂,世人笑我太瘋癲,我笑他人看不穿。
劉伶奉行的人生信條的確是與眾不同。
不知不覺中,跟隨王戎的腳步,我們繞來繞去,走進一間裝飾精緻的雅間。
剛踏入,一個女子羅裙飄曳,向我們走來,走路帶風,飄來一股香氣。
“王郎好,兩位爺好,紅姑有禮了,請用茶。”這名叫紅姑的女子顧盼之間,媚眼迷離,有一股狐媚味。
紅姑很自然地牽著王戎的手,神情十分親暱,看來是老相好了。
我們坐下後,王戎便說道:“茶就不喝了,上酒。”
一旁的侍女把茶杯撤掉,端上來酒,還有花生米、醬牛肉。紅姑則為我們撫琴一曲。雖然琴聲和嵇康比起來當然還是有差距,但也有另一番風味,如雨落竹林。
我和王戎邊喝邊聊起往事,師叔偶爾也插幾句話。一陣涼風突然吹過,夜空突然下起雨來。
“秒極,下雨天正是留客天。範兄、老俠,我今天就替兩位做主了,在這檀奴客棧留宿一晚。紅姑,再喊兩位姑娘過來。”
“王郎,我這就去。”紅姑起身,去幫我們找妹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