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訊息?”阮籍問道。
“正元帝被殺了,是大將軍下的毒手。”嵇康、阮籍、王戎三人一聽,頓時淚流滿面,破口大罵。
但言語之中並沒有指名道姓,好像是說什麼馬,我聽了半天,也不知道他們在罵誰,只聽見“狗賊、二五仔”之類的話。
雖然他們幾個哭的厲害,但是當時的我和路小雞心中卻毫無波瀾。
因為,我連正元帝是誰都不知道,剛開始還以為他是個特別有錢的人,好像和管家鬧出了一些矛盾。
“我們既然已經歸隱山林,又何必為塵世,擾亂了琴心。”一會,阮仙說了這句話,讓幾人都安靜了下來,不再哭泣,只是臉色十分難看。
嵇康長嘆一聲,說道:“沒錯,司馬篡權,路人皆知。我輩痛哭,與事何補?喝酒!”
酒席的氣氛立刻冷下來。幾個人只是悶聲喝酒。
“這司馬是公馬還是母馬,跑得比小蛋快嗎?”偏偏,路小雞蹦出來這麼一句。他大抵是喝醉了。
哎,讓你多讀書,你又不聽,沒文化還愛亂講話。當時,我心裡對路小雞,確實是這麼想,覺得他丟我的臉了。
“小雞,這司馬不是馬。司是管的意思,司馬就是餵馬,現在餵馬的權力被人奪走了,大家現在都很著急,你就不要添亂了。”
我是下過苦功夫,讀過幾年書的,所以得意洋洋地向路小雞解釋。結果,除了路小雞以外,大家看我的眼神就像是看一個活寶一樣。
“司馬家族是當朝的權臣們,連皇帝都被他們控制了。”阮仙在我耳邊低語。
“哦。”我大概明白了,這司馬家族可能是個團伙,不止是餵馬的那麼簡單。
“不說那些不痛快的破事了,來,我們繼續喝。”王戎舉起酒杯,敬大家。接下來,他們幾個便喝酒邊閒聊。
這次不再談什麼馬、什麼牛之類的東西,但說的我更聽不懂。隱約之間,彷佛記得他們幾個說起什麼“禮法”、“言無信”、“愚民”之類的詞語。
到底說的是漁民,還是愚民,我聽不清了,也沒注意聽。因為,我的心思全放在阮仙和韓瑤身上了。
當時,韓瑤就坐在阮仙的左邊。我親眼看見韓瑤公然親了阮仙一口,還摟著阮仙,要喝交杯酒。我腦中一片混亂,突然有一種心酸的感覺。
我望向山濤,他正在和王戎劇烈地討論著什麼罷黜百家毒害無窮之類的東西。
山濤大哥,都什麼時候了,你不管管你媳婦嗎?聊他孃的百家、千家的,你老婆都快跟人跑了。她在公然調戲良家美少年啊。你是不是瞎啊。
我真的差點忍不住,要起身提醒山濤,但還是作罷了。人家媳婦和美少年打情罵俏,關我鳥事。喝酒吧!
但我還是忍不住偷看他們。這,這阮仙居然也不懂得收斂一些,還在和韓瑤竊竊私語,臉都已經貼在一起了。
喂,喂,韓瑤你的手放在哪?你!隨著韓瑤、阮仙兩人越來越放肆,我的心就越痛。
可以說,酒席的下半場,對我來說,就是一種煎熬,分分鐘都是。謝天謝地,他們總算喝飽了,散席了。
阮籍大聲喊道:“走,出去玩一下我們的傳統節目!”
我當時已經喝得雲裡霧裡,但一聽還有節目可以看,也跟著出去看熱鬧。但沒有想到他們的節目就是脫光衣服滋尿,路小雞也跟著一起湊熱鬧。
我突然覺得對不起師傅。臨終前,師傅叮囑我,一定要好好照顧路小雞。結果,我把路小雞帶到雲臺山,學人家脫衣滋尿。這算是帶好了,還是帶壞了。
幾個人滋的還是董仲舒寫的那本《罷黜百家論》。也不知道這位董先生是怎麼得罪了他們,天天被滋。
後來,我有點好奇,想翻一翻這地上的《罷黜百家論》,到底寫了些什麼。但一接近,濃濃的尿騷味襲來,成功把我勸退了。算了,不看也罷。
到了下午的時候,山濤、韓瑤夫妻並沒有要走的意思。他們打算在雲臺山住上一段時間。這下,住宿成了一個小難題。
大竹林裡一共九間竹屋,一間是廚房,一間是會客廳兼吃飯喝酒的地方,一間放樂器和雜物,一間是嵇康用來鍛鐵的。
可以住宿的就五間竹屋,嵇康和阮籍同住一間,小雞和小蛋同住一間,剩下三間竹屋,我、王戎、阮仙各住一間。
“得有兩個人同居一屋,才能給山濤夫妻騰出一間竹屋來。”嵇康看著我、王戎和阮仙,淡淡地說道。
王戎彷佛是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