調皮地做了個鬼臉。
但我和師尊都沒有想到,這一望,竟是永別。
師尊走了之後,我又有時間去探望被軟禁的洛妃。也許是很久沒有來了。一見面,全是洛妃在講她的故事。我只好當一個傾聽者。
她真的是太寂寞了。
幾天後,我突然有個想法,便去找蒙毅商量。
“洺妃曾經受寵十多年,倘若她真的是傘,那麼一定要找一些人進入秦國的腹心——朝堂。因為她人在宮中,不方便,需要找可信的人去辦事。”
“沒錯。”
“既然是寵妃,朝中的三公九卿自然會設法討好她。洛妃若想在朝中安排親信,其實也不必要親自開口。
我們現在又只是懷疑,還沒有把柄抓在手內,自然也無法和陛下明說。所以,我想到了另一個辦法。”
“什麼辦法?”
“洛妃若要安排親信,一定會找自己的家鄉人,甚至是家族裡的人。只有這樣,才能知根知底,才能相互信任。”
“莫非你已經知道,洛妃是趙國哪裡人?”
“不知道。但洛妃身上有三個不同常人的細節。一個是寺和市這兩個字,她念起來是一樣的。一個是女人通常是左手帶手鐲,她是帶在右手。
最重要的一個細節是,她喜歡吃沾糖的臭豆腐。有些習慣是從孃胎裡帶出來的。雖然洛妃已離開家鄉多年,但還保留著家鄉的習俗。
原來的趙國雖大,但我想,喜歡吃沾糖臭豆腐的地方應該不多。”
蒙毅笑著說道:“所以,我們只要派人去查一查,原來趙國的各地風俗,便可知道洛妃的家鄉在哪。”
“沒錯。”
蒙毅皺了皺眉頭,繼續問道:“就算查出來洛妃的家鄉,又能如何?”
“找到洛妃的家鄉後,就花錢把當地有名的廚子,請到咸陽來,在都城專門開一家食肆,只賣洛妃家鄉的特色菜和小吃。”
聽到這,蒙毅的眼睛亮了,接著我的話說下去。
“一個人背井離鄉,來到大城市打拼多年未歸。時間久了,必定會思念家鄉的味道。
倘若咸陽城的銜頭,突然開了一家故鄉的食肆,肯定會隔三差五來嘗一嘗味道。如果恰好這個食客又是朝中官員。那麼,他一定和洛妃有密切的關係。”
“沒錯。”
蒙毅用奇怪的眼神看著我,緩緩說道:“你和令師徐福都是難得的奇人。”
我笑了笑,說道:“對了,如果洛妃家鄉的廚子真的來到了咸陽城。別忘了讓他給洛妃做一碗沾糖的臭豆腐。
洛妃每次提到家鄉這道特色小吃,總是忍不住流口水。她已有很多年沒有回去故鄉了,也許真的饞壞了。”
“那是一定。”我們相視,不禁都是會心一笑。
二十多天後,就低向我們稟報,洛妃的家鄉找到了。她是趙國晉陰人,是皇族後裔,身體裡流著趙國舊王室的血。洛妃是傘,這已經可以斷定了。
很快,按照原先的計劃,咸陽街頭新開了一家“晉陰食肆”。就低恰好是這家食肆的掌櫃。
剛開始,這家食肆的生意可以說是糟糕透了。每天的客人都沒店裡夥計多。就低天天在店裡呼呼大睡。
十幾天後,客人總算是越來越多了,但都是平民的模樣。為了不打草驚蛇,我都懶得讓就低,去查他們的底細。
一個月後,大魚終於上釣了。一個僕人打扮的客人基本上是隔天來一次,每次都不在食肆裡面吃,打包很多東西帶著,其中沾糖臭豆腐是必點的菜。
別人都是堂堂正正坐在食肆裡吃,唯獨這僕人是大量打包,等候的時候總是東張西望。
這終於引起了就低的懷疑,便暗中派人跟蹤和調查。
那一天上午,我和蒙毅正在府中喝茶,外面就傳來聲音。
“蒙大人,就低來了,說是有事稟報。”一名武士進來通報。
“請他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