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情願當一個失憶的人(2 / 3)

那人也蹲下來,關心地看著我。

“路小雞!”我總算在記憶裡找到他的名字了。

“師兄,你記起我了。”路小雞咧著嘴,笑出一個“四”字。

“你要帶我去哪?”我突然會開口說話了。

“回家吃飯啊。你不是最愛吃飯的嗎?”

“我?愛吃飯?我是誰?”他越說,我就越糊塗。

“你是雷老俠啊,我叫路小雞。我們是好朋友,又是同門師兄弟啊。”路小雞又和我說起一些往事,我好像有點印象了。

對的,我叫雷老俠,他叫路小雞,我們都是人。

“小……雞?我們走吧。”過了一會,我的頭不疼了,便站起來,對他說道。肚子確實餓了。路小雞在前面帶路,我跟在後面。

順著河邊,我們又走進一片森林。繞來繞去,我們走進森林的中間。這裡比較開闊,還建有四間木屋。隨著時間推移,我記起的東西越來越多。

“沒錯,我就是住在這裡的。對了,小雞,我們是不是還有個師傅。”

“對,師傅叫華大炳,師傅要是知道你又忘了他的名字,肯定會罵你的。”

到了一間大木屋前,路小雞推開門,說道:“師傅,我找到了師兄了。”

我怯怯地走進來,喊道:“師傅。”

屋內,一個神情憔悴的老者半躺在一張長椅上,正是我們兩人的師傅華大炳。

華大炳懶洋洋地說道:“少年痴呆症又發作了?好幾次,要不是小雞去找你,可能你都死了。再亂跑,就把你鎖起來。”

我惶恐地說道:“師傅,不會了,不會了。”

華大炳轉頭對路小雞說道:“既然老俠會說話了,那過一會他就會恢復正常了。你不用管他了,去盛粥過來吧,我有點餓了。”

“好。”路小雞應了一聲,便走了出去。

我傻傻地看著眼前這個師傅——華大炳。他實在是太老了,頭上一根頭髮都沒有,臉皮皺得就像一張被揉過無數次的舊報紙。

華大炳看著我,說道:“你呀,本應該早死了,算是命大,才活到現在。看樣子,你恢復的時間是越來越快了,估計你幾年之後,少年痴呆症會慢慢減弱,甚至消失。

但是小雞的智商只能那樣了。要是有一天我死了,你一定要好好照顧小雞,免得別人欺負他。”

剛說完,華大炳突然劇烈地咳嗽了起來。看著師傅痛苦的表情,我那些塵封的記憶開始在拼湊。我記起來了。我和路小雞都是棄嬰,是眼前這個師傅把我們救了,並撫養長大。

可惜我和路小雞都有嚴重的問題。我是得了一種奇怪的精神病,師傅稱之為少年痴呆症,發病起來渾渾噩噩,記憶就好像被切除了。

而路小雞其實還好,只是部分智力嚴重缺失。這時,路小雞端著一碗菜粥,走進來,開始給師傅餵飯。

幾年前,師傅華大炳就開始肌肉萎縮,從腳底逐漸蔓延到腰。現在,他的下半身基本上處於自動化管理,無法支配,只能躺在長椅上,動彈不得,只有脖子以上可以動。

聽師傅說過,他這是中了仇人的毒。說白了,我們師徒三人都有病。喂完師傅喝粥,我們兩人離開了,去另一間木屋吃飯。

這些年來,其實最苦的就是我的這個師弟路小雞。我負責玩失憶,師傅徹底躺平,只有師弟路小雞忙前忙後,負責絕大部分的工作。

然而,路小雞並不覺得苦,反而很開心,幾乎每天都能聽得到他爽朗的笑聲。對他來說,幹活好像是一種樂趣。

總覺得,我都已經被我的師弟養懶了。

今天中午,照例又是路小雞做的飯菜。飯是稀飯,菜也是稀菜。師弟路小雞的廚藝可以說是毫無技巧可言。他做菜的原則就是吃不死就行。

路小雞也只會一種做法,就是把可以吃的東西,全部搗爛,然後放進大鍋裡,加上水,煮熟,完事。

有時候,他還會忘記放鹽。味同嚼蠟用來形容路小雞做的菜,那簡直就是太貼切了。

你以為不放鹽,就是路小雞做菜的下限了嗎?錯了。路小雞做菜的風格就是啥都敢放。

只要他覺得可以吃的,全都搗爛了,混在一起煮。我記得有好幾次,我和師傅吃了他的菜後,口流白沫,上吐下瀉。

每當這種時候,我就知道,路小雞不是加了什麼妖豔的蘑菇,就是加了莫名其妙的野果。

我說了他很多次,路邊的野果不要摘,可路小雞偏不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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