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丟了,還是和我一起睡,心裡比較踏實。”算了,由他去吧,愛和誰睡就和誰睡。
就這樣,我和路小雞糊里糊塗地成了竹林幫的成員,在雲臺山住了下來。
隨著在竹林幫呆的時間越長,我就越接近事實的真相。真相就是他們都有病,而且病的不輕。
其實,一個人有病並不可笑,可笑的是有病卻裝作沒病。
有時,我也妄自揣測,嵇康他們為什麼會接納我們?我想,其中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是,他們看出來我們也有病。
真是應了那句話,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先說嵇康吧。嵇康是竹林幫的大當家。嵇康不但在音樂上造詣很深,而且精通劍術、鍛鐵術等等。嵇康自己也常說,他有三絕,音樂、劍和鍛鐵。
其實,嵇康謙虛了,他的文采很好,寫的詩也很獨特。
“天上太陽紅似火,曬得屁股冒青煙。宮中老鼠胖如豬,四海農夫瘦成狗。”這首便是嵇康寫的《太陽頌》。
詩詞用高雅的詞語,表示了對太陽的崇敬,和對聖人的敬仰。
嵇康還是非常博聞的一個人。有次,我們在一起閒聊。嵇康問我和路小雞,今年多大了。我被問住了,這個問題我還從來沒想過。
“我們多大了?”我向路小雞問道。
“我不知道啊,當初師傅也沒說過。”路小雞也很迷茫。
王戎笑了笑,問道:“你們不知道自己多大了?”
“嗯,好像是的。”
嵇康淡淡地說道:“沒關係,我可以看出來。”
“可以看出來?”我有點疑惑。
“沒錯,把你們的腳抬高高的,讓我看看你們的腳後跟,我看看腳踝紋,便可知道你們的年齡。你們誰先來?”
路小雞第一個踴躍地抬起自己的腳後跟。嵇康眯著眼睛,仔細觀看路小雞的腳踝。
“十七歲。”嵇康很快就下了結論。
但輪到我抬起腳踝時,嵇康看了很長時間,沒有吭聲。
“嵇兄,我有多大了?”我忍不住問道。
“看不出來,按理說你該死了。”嵇康的話引起鬨堂大笑,連我都忍俊不禁。雖然,嵇康沒有看出我多大,但他說的透過腳踝紋,可以判斷一個人的年齡,好像有點道理。
可是一沾酒,嵇康就變了一個人。喝酒前的嵇康文質彬彬,喝酒後的嵇康荒誕不經。
有一次,我們幾人聚眾飲酒。
才喝一半,嵇康便興致大發,喊道:“老規矩,一會喝完酒,就去比劍!”阮籍、王戎兩人也隨聲附和。
嵇康扭過頭來,問我和路小雞,“你們一會要不要一起比劍。”
看著路小雞躍躍欲試的模樣,我慌忙用眼神制止了他,並說道:“我們初來乍到,還是看你們比吧。”
老實說,在劍術這方面,我自信要比在座的各位強上那麼一丟丟。我之所以拒絕,主要是酒後不宜鬥劍,怕自己發起酒瘋來,捅死他們。
一會,大家喝得醉醺醺的。嵇康便叫囂著出去比劍。奇怪的是阮仙並不參與。
在他轉身離去的那一刻,我看見他白晢的臉上浮過一絲紅雲。
走出竹屋外,我又被嵇康搞糊塗了。說好的是比劍,為什麼要在地上劃一條線,還線上外五米處放了三本書。
這是比的什麼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