粕分離出來。小鎮上都是用青茅壓榨,而我用的是森林裡一種葉子。初次分離出來的是濁酒,剩下的那些就是糟粕了。
那一天,我興奮不已,直接用勺子,在酒缸邊上喝了一口自己親自釀出來的果酒。咦,這味道不錯啊,沒有了果實的苦澀,還有一絲甘甜,比鎮上的酒好喝多了。
“小雞,你快過來,嚐嚐這酒。”聽到我的喊聲,路小雞和小蛋都來了。路小雞拿過勺子,也喝了一口。
“怎麼樣?”
“好喝,還有股果香味。”小蛋圍著我們兩人繞來繞去,發出“哼、哼”的聲音,它明顯也想喝。我便把釀酒剩下的糟粕全給了小蛋,讓它啃去。
“走,拿給師傅嘗一嘗。”我們盛了兩大碗果酒,朝師傅房間走去。
“師傅,這酒味道怎麼樣?”路小雞用勺,慢慢給師傅喂酒。
“噗,果渣太多,失敗。酒裡水分太多,失敗。不過口感還算可以。”
我和路小雞面面相覷,我們以為釀出了非常棒的果酒,但在師傅看來,還是很一般。
“那該怎麼辦?”我問道。
“去想辦法提純吧。”說完,師傅閉上了眼睛,神情非常疲憊,不想再說話。
這段時間裡,師傅的肌肉萎縮看起來,越來越嚴重了。路小雞放下碗,過去給師傅按摩,揉一揉那些萎縮的肌肉,我也上前幫忙。
現在,由於長期不動彈,師傅的大腿幾乎已經沒有肌肉了,只剩下皮包骨。我們根本不敢用力按,怕搓破師傅的皮,只是輕輕揉。
雖然路小雞堅信,只要一直按,師傅會好起來的。但我心裡很清楚,按摩一點也沒用,只是盡人事而已。
我有種預感,師傅可能時日不多了。
按了一會,師傅已經睡著了,我們便走了出去。屋外,小蛋居然口吐白沫,躺在地上。路小雞大驚,急得不行,二話不說,上去就是給小蛋做人工呼吸。
我皺了皺眉頭,仔細摸了摸小蛋的身體,對路小雞說道:“你先別親豬嘴了。你仔細看,小蛋也許沒有事,它可能是醉酒了。”
路小雞轉過頭來,嘴巴上全是從小蛋口中吸出來的糟粕。
“怎麼可能是醉酒。小蛋又沒有喝酒,它一定是中毒了。”
“糟粕裡面含有大量的酒啊,你沒嚐出來?”
路小雞舔了舔嘴邊的糟粕,驚喜地說道:“咦,還真是有酒的味道。哈,師兄,你聽。”
我擦,在路小雞的一番人工呼吸後,小蛋居然打起呼嚕來。路小雞不禁咧開嘴,笑了起來。我看著小雞泛黃的牙齒和嘴邊黏糊糊的糟粕,胃口一陣翻滾,有點想吐。
“小雞,你這個嘴對嘴的搶救方式是誰教你的?”
路小雞有點詫異地看著我,說道:“師傅教的啊。你忘了?以前你昏迷不清的時候,好多次我都是這樣救你的啊。”
我擦,我擦擦。我一想起這傢伙不但和小蛋嘴對嘴,還多次和我進行過人工呼吸,忍不住嘔吐起來。
“師兄,你沒事吧。”路小雞拍拍我的後背,關心地問道。
“你給老子滾去漱口去。”
“好咧。”看著路小雞聽話地往河邊走去,我真是又想哭又想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