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情緒上去了,就收不住了,哭暈了。
就這樣,我在師尊的家中住了下來。過了一段時間,寒潮過去了,春天來了。我和師尊的心猶如凍土下面的種子一樣,蠢蠢欲動。
在這個騷動的季節,我們恰好又碰上一群更騷動的人——薊城民間樂隊。
那一天,我和師尊與往常一樣,去薊城的羊腸小店吃羊肉,喝羊湯。自從,住在師尊家裡以後,師尊隔三岔五就帶我出來吃大餐、喝大酒。
當然,費用都是師尊買單。現在他有錢了,不像以前在豬籠山上那般摳摳搜搜。
而現在,我也有點習慣了北方的飲食,有點愛上羊湯的味道。咋暖還寒時,喝一口羊湯,吃一塊羊肉,再喝一口燒刀子,愜意得很。
這北方的燒刀子可比南方的酒辣多了。越是苦寒之地,越得喝這種濃烈的燒刀子,才夠勁。
中午吃飽喝足後,我和師尊微醺地離開羊腸小店,準備回去睡一覺。路過一條街的時候,眼前的一幕引起了我和師尊的注意。
有三個人在街上賣唱乞討,當時我確實是這麼想的。
站在c位的主唱是一個高瘦的青年人,在拼命地慷慨高歌。但是說實話,唱得連狗都聽不進去,一會低沉得不知道在唱什麼,一會又發出高昂的豬叫,那種豬被宰時的叫聲。
左邊一位披頭散髮的男子在擊築。我在旁邊耐心聽了一會,發現擊築的調和唱歌的聲音完全不合拍。更離譜的是,右邊一位胖得渾圓的男子正在拉二胡。那場面一塌糊塗。
我當時並不知道,這三人就是大名鼎鼎的薊城民間樂隊,一時起了憐憫之心,便掏出三個銅錢,扔在三人的面前,算是打賞吧。那三人見狀,馬上停了下來,惡狠狠地看著我。
“豎子!你是幾個意思?當我們是什麼人?”樂隊的主唱脾氣很爆,一言不合,就開始罵我。
我有點不樂意了,怎麼,給你們三個打賞,還不高興了,莫非給少了?於是,我又掏出一個銅錢,扔給了他。
這次,樂隊三個人全生氣了,把我和師尊圍住。一場街頭罵架不可避免地開始了。他們三人用北方話罵我們是“匹夫、豎子”,我和師尊用南方話罵他們是“狗賊、豬玀”。
顯然,他們在罵架上明確處於下風。很快,口舌之戰就演變成肢體上的接觸,我們幾個人開始互相推搡起來。
“蒼浪”一聲,那樂隊主唱把腰間的劍拔了出來,看架勢是準備捅我了。
“嘿嘿,怎麼,想幹仗了,是準備單挑還是群毆?”我一個堂堂鹹魚宗二弟子,怎麼會怕他們。
但是師尊急了,連忙說道:“喂,喂,你們三個,我們兩個,群毆可不符合江湖規矩,單挑吧,一把定輸贏。”師尊這個老六,自從有錢後,就變慫了。
那名樂隊主唱大聲說道:“單挑就單挑,你們兩個誰出來單挑啊!”
我也把劍拔出來,說道:“來,我和你單挑!”
這時,街上開始熱鬧了。有人在喊,“快來看啊,有人決鬥了,下注的趕緊了”。
街上這群糞土之牆,居然把我們之間的決鬥拿來博彩。人們很快就給我和樂隊主唱讓出了空地。
“豎子,你準備好死了沒有?”這樂隊主唱翻來覆去就會用“豎子”來罵人,一點新意都沒有。
“來吧,糞土之牆!”我向他招了招手。
樂隊主唱不再廢話,手中的劍倏地向我刺來。我向右稍微避讓,舉劍擋格,“錚”的一聲響,雙劍相擊,嗡嗡作聲。
我們兩人就這樣,在街上打鬥起來。百餘招後,我就發現這樂隊主唱有個毛病,那就是臉上時不時抽搐一下。
後來,我才知道,那是因為多年酗酒,導致血管壓迫臉部神經的緣故。平時來說,臉上抽搐,影響不大,但在打鬥當中,會影響到視線。
於是,我利用他的這個毛病,在兩人交錯的一瞬間,貼身給了樂隊主唱一肘擊。頓時,樂隊主唱被擊飛了,手中劍也掉了,鼻血就像高壓水槍一樣噴了出來。
我當時嚇了一跳,只見眼前紅紅一片,以為他發出了什麼暗器,趕緊後躍。但是還是慢了一些,被鼻血沾到衣服上。
“停,停!這局是荊軻輸了!”馬上,人群中就有人出來喊了暫停,想要確認戰鬥結果。
但是也有人不服,喊道:“怎麼算荊軻輸了,應該是平手。你們看荊軻現在已經站起來。那位少俠打了荊軻一肘,但荊軻也噴了他一鼻子,互有傷害,算平局!”
原來這個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