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衛。
他微微一笑,看著我和阿諸。想必剛才那一幕,他也看得清清楚楚。只是,當時我並沒有多想。
回到家後,阿諸看著我,我也看著他,相視大笑。但我很快就變成了苦笑,因為下巴腫得厲害,一笑就疼。
剛才那一架,我全身都掛彩了,敵人的木棒和拳頭也給我留下不少腫包。當然,阿諸也沒比我好多少。他的左臉頰好像八月熟透的桃子,頭髮被人抓下來一大把。
“阿郎,還疼不疼。”肥皂用手帕沾水,細心地幫阿諸拭去身上的血跡。
阿諸柔聲說道:“有一點點疼。”
當時,我就坐在板凳上,看著肥皂溫柔地照顧阿諸。這婆娘剛才在外面的時候,兇得像個母夜叉,一回到家,就做小鳥依人狀。
肥皂泛著淚花,摸著阿諸的臉,輕聲說道:“以後儘量不要和那些人一般見識。看到你受傷,我心裡難受。阿郎,這裡還疼麼。”
阿諸伸手擦去肥皂的淚水,用哄小孩的語氣說道:“阿肥不哭,我不疼了。”
看著他們兩人你儂我儂的模樣,我莫名地酸了,真心嫉妒了。這一刻,我是多麼希望阿青在身邊,像肥皂一樣照料我。
“哎呀,老子疼死了。有沒有人管一管啊,從內到外都疼麻了。”
我實在受不了他們兩個,在我面前撒狗糧,便浮誇地喊了起來。阿諸哈哈大笑。
肥皂也破涕為笑,把手帕扔在我的光頭上,說道:“老孃不管你們了,去做飯。”屋裡只剩下我們兩個傷員,一下子冷清起來。
我真誠地對阿諸說道:“肥皂是個好妻子。”
“嗯,我知道,所以一定要讓她們母子過上好的生活。”
阿諸的眼神中充滿了對生活的憧憬。
連著好幾天,初一、十五這幫地痞沒有再來找阿諸的麻煩。後來,我才知道,並不是這幫地痞怕了我們,而是有一個大人物出面,暗自幫我們解決了麻煩。
街斗的事過了幾天後,阿諸突然拉住我,神神秘秘地說道:“明天你別去挑糞了,有個大人物要來見我們。”
“大人物?”
“是的。你明天穿件像樣點的衣服。”
我當時心裡很奇怪,像我們這種鄉下人,哪裡會認識什麼大人物。莫非是哪家貴族的糞池滿了,來找我挑糞的?
第二天一大早,阿諸便把家裡大門開啟,特意把庭院打掃乾淨,坐候大人物上門。到了上午十點左右,阿諸口中的大人物真的來了,正是那天我見過的頭髮半白半黑的貴族。
阿諸看見了他,高興的不得了,拉著我的手,走到庭院迎接。
“兩位俠士,在下伍子胥。”
雷老俠的故事講到這裡,魏葵楊不禁驚訝地問道:“伍子胥?不會是那位扶持公子光稱霸的伍子胥吧?”
雷老俠微微一笑,並不回答,只是端起茶喝了一口。
方霹用手捅了下魏葵楊,在她耳邊低語:“你忘了總編的話了。不論老前輩講了什麼,都不要質疑。我們的任務是記錄。”
其實,這不能怪魏葵楊吃驚。如果,雷老俠真的見過伍子胥,那就太離譜了。因為,扶持公子光稱霸的伍子胥是兩千多年的人物,雷老俠再怎麼長壽,也不可能見過他。
方霹給雷老俠的杯子裡添茶水,說道:“老前輩,您繼續講,剛才打擾了,不好意思。”
“沒關係的。”
這次,伍子胥來找我和阿諸,目的只有一個,就是想請我們做公子光的賓客。
魏葵楊再次興奮起來,口無遮攔地說道:“公子光!真的是公子光。我知道了,前輩你是老妖……”
方霹真急了,直接用手捂住魏葵楊的嘴巴。而雷老俠卻熟視無睹,繼續講訴他的故事。
那個時代,貴族養士之風盛行,賓客就是士。然而,賓客也有等次之分,從上到下依次分為上客、大客、下客、少客、下坐。聽伍子胥說,公子光想請我們當他的上客。
當時,我都聽傻了。那時候,流行的是以客出仕制度。很多上客被貴族推薦給國君,擔任了大官。
也就是說,上客不但是最高階計程車,還有機會一飛沖天,成為公卿。我當時一臉傻笑,但腦海裡卻有個問題揮之不去。
我是挑糞的,阿諸是燒魚的,公子光這位大貴族怎麼會看上我們?莫非,是我精湛的挑糞技術驚動了公子光,想讓我當他的專屬糞夫。
後來,我才知道,公子光和伍子胥相中的其實是阿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