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文化已久,踏入家父故土的那一刻,當真是心情澎湃,不能自我。”
“哎,可惜你來得不是時機。”父親悠悠地長嘆一聲。
我們幾人當然明白我父親的話中之意。此時,國內的農民起義猶如漲潮時的海浪,一波未息,一波又起,正是多事之秋。
“雷宗主……”雲憶塵突然哽咽起來,泣不成聲,向我父親磕頭。
“雲舵主,有事請講,不必行此大禮。”父親手掌虛脫,那雲憶塵便跪不下去,那姿勢就好像是,空中有幾根無形的線吊住了他。
我心中暗忖:“原來扇你一巴掌神功也可以這樣用。”
“雷宗主,我們一行二十三人踏入中原後,原本想前往東都洛陽,建立我們明教在中原的第一個辦事處。
誰知半路上,偶遇到官兵和起義軍交戰。混亂中,一小股官兵見我們服飾奇異,便向我們發起攻擊。
無論我如何高聲辯解,也無濟於事,便只好設法突圍,從小路逃遁。
隨我前來中原的教中高手,為了保護我,在那場混戰中,戰死了十八人,只剩五人逃出生天。
我,我昔日曾在聖女愛麗絲和眾長老面前,誇下海口,要在中原傳教佈道,揚善除惡,度化世人。誰曾想,竟是落得這般下場。
正在我們五人心灰意冷之時,無意間在一家茶肆中,聽到幾個武林人士,提起宗主您在鹹魚山莊舉辦武林大會。
在這幾位大俠的熱心幫助下,我們五人尾隨著他們,這才一路來到這裡。
幸好當初出發之前,聖女愛麗絲交給我一封書信,說是空暇之餘,送給您。要不然,我都不知何去何從。”
言畢,雲憶塵嚎啕大哭起來。我看他衣衫七斷八續,臉上和手上都有剛受傷不久的疤痕,想必這一路走來,十分艱苦。
“我佛慈悲,度天下蒼生,度一切苦厄。”菩提子雙手合十,口誦佛號。
雲憶塵一愣,雙手十指張開,舉在胸前,作火焰飛騰之狀,嘴裡口誦:“焚我殘軀,熊熊聖火。生亦何歡,死亦何苦。為善除惡,惟光明故。
喜樂悲愁,皆歸塵土。憐我世人,憂患實多,憐我世人,憂患實多。”
這雲憶塵心中念念不忘弘揚波斯明教,見菩提子口誦佛號,也趕緊口誦起明教教義,生怕落了下風。
我見狀不禁心中暗笑。
這亂世中,不管是菩提子信奉的佛教神只,還是雲憶塵信奉的波斯明教神只,怕是都沒有眼前的凡人——我父親雷宗主管用。
這世上虔誠信教之人千千萬萬,我卻沒聽過哪個神靈,在戰亂中替教徒們擋過刀,又或者在教徒們啼飢號寒之時,從天上扔個餡餅下來。
當然,或許是遠在波斯的明教神只訊號不好,收不到雲憶塵等人的祈願,才讓他們出師未捷身先死。
雲憶塵估計也想通了,這裡訊號肯定有問題了,此時求神不如求人,這才千里迢迢找上我們鹹魚山莊。
“雲舵主,求遠不如就近。依我之見,東都洛陽以後怕不是善地,你們難以立足。而在西河郡,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我鹹魚宗。
你們五人就在山莊先住下吧。我雷某人可保你們性命無虞,衣食無憂。等到你們養足精神,我再讓弟子帶著你們,在西河郡傳教佈道。”
雲憶塵一聽,心花怒放,再次磕頭道謝。
“謝宗主,謝謝雷宗主雪中送炭!”
這一次,我父親大大方方接受了雲憶塵的跪拜。
“周銘。”
“老僕在。”
“你帶雲舵主等人,先去歇息。等養好精神,再安排兩、三個外弟子,帶他們在西河郡裡逛逛。”
“老僕明白。雲舵主,這邊請。”雲憶塵第三次向我父親致謝後,便跟隨周銘離去。
“染兒,那個,這波斯明教來人的事,你不要和你媽說起這事,省得她疑神疑鬼,鬧不痛快。”
“染兒知道了。”我回答時,表面上一本正經,心裡卻更加獵奇。這波斯明教聖女愛麗絲,好像和我爸有貓膩?
上午的時候,還來了一個厲害高手,叫做陳斤少,是殺豬幫的幫主。
聽師兄說,殺豬幫在江湖上雖然只算是個小幫派。
但這幫主陳斤少可是一等一的高手,手持兩把殺豬刀,一手獨創的“殺豬刀法”也算是人見人怕,豬見豬嚎。
到了下午,我一看來的客人,不禁有些興趣索然。
個個探頭縮腦,忐忐忑忑,和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