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謝。
“老闆,我們剛才點的菜繼續上。”
“好嘞,我再給你們添點。”
那夫妻兩人臉上的愁雲一下子消失不見,開始勤快地打掃場地,準備飯菜。
食肆裡還有兩張桌子沒損壞,我們便坐在一起。
我看張仲堅的臉色好像也不太好,便關心地問道:“師兄,你沒受傷吧?”
“沒事,只是剛才運氣太急,經脈有點不舒服,緩一緩就好。”
陳斤少已把後背的繩子解開,把男孩放下來。那男孩就坐在他旁邊,雙手不停地揉著身上的繩印。
男孩眼眶裡充滿著淚水,可他倔強地微仰著頭,強忍著心裡的情緒,不肯讓淚水流下來。
我又摸了摸男孩的頭,向陳斤少問道:“陳幫主,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桃花這頭瘋母狗怎麼會追殺你。”
江湖上,大概只有我會把桃花娘子叫做瘋母狗。眾人聞言,不禁都是微微一笑。
陳斤少長嘆了一口氣,又看了看沈旭,緩緩地說起其中緣由。
原來,陳斤少揹著的這個小男孩,不是別人,正是翟讓唯一的兒子——翟國良。
就在瓦崗軍擊潰張須陀部後沒多久,翟讓就召集瓦崗軍所有高階將領開會。
在會上,翟讓正式向眾人宣佈,從今天起,自己不再擔任瓦崗軍的一把手,由李密接任。
翟讓的話震驚了瓦崗眾將。
這瓦崗軍是翟讓在大業七年,緊跟王薄之後,建立起來了的起義軍,到今年已經有六年多時間了。
這六年多時間裡,瓦崗軍是在翟讓的帶領下,一點一滴地壯大起來的。
前五年時間,瓦崗軍雖然沒有像今年這般戰績輝煌,但也始終保持山頭不丟,多次擊退隋軍對瓦崗賽的進攻,牽制了一部分隋軍力量,為其他起義軍的壯大創造了條件。
老實說,翟讓指揮打仗確實欠佳,但他為人豪爽仗義,瓦崗眾將對他都心服口服。
沒想到,翟讓會如此高風亮節,正式將首領之位禪讓給李密。
在翟讓心中,李密比自己更適合當瓦崗軍的一把手,因為他認為李密的才華遠遠在自己之上,特別是在指揮打仗這方面。
當然在禪讓之前,翟讓和李密兩人是充分溝透過的。
李密也不推辭,上臺接過翟讓的印章和虎符,慷慨激昂地做了任職講話。
但是,翟讓和李密兩人親密的合作關係,也就在那一晚到達了頂峰,之後便一直直線下滑。
在翟讓禪讓的兩個多月後,李密邀請翟讓到他府上喝酒。在瓦崗軍高層中,相互之間請喝酒,這很正常。
何況,李密剛娶了一門小妾,長得很美、很潤的那種。於是,李密邀請的人很多。
基本上,和翟讓關係鐵的高層全請到了,一個不漏。
那天晚上,天上沒有月亮,沒有星星,風高無雨。
瓦崗軍的兄弟們興高采烈地提著禮物,去李密家中喝酒,都想看看新娘子有多美。
新娘子果然很美,還為眾兄弟們獻舞一支。
大家為李密高興,喝得很高興,也都喝醉了。
正在這時,一群武士從外面湧入,為首的正是桃花娘子。
這一切全是李密佈的局。今晚是一場流血的鴻門宴。
桃花娘子等人將翟讓、翟弘、翟摩侯、王儒信等十幾人,全部殺死。
徐世績身中幾刀,但不致命。單雄信見狀,酒醒了一半,跪在地上,向李密求饒。
王伯當憐惜徐世績、單雄信兩人是不可多得的將才,勸李密放過兩人。李密沉吟一番,答應了。
從此,瓦崗軍只有大當家李密,不再有二當家翟讓。
陳斤少是幸運的。那一天,陳斤少帶著幾個手下,恰好去翟讓家做客。
翟讓本來是邀請陳斤少,陪他一起去李密家赴宴的。
可是前一天晚上,陳斤少剛喝吐了,不想再喝了,便婉拒了翟讓的邀請,並在翟讓家中休息,逃過一劫。
殺死翟讓等人後,李密還要斬草除根。
那天晚上,“關外血刀”陳志安帶著一群武士,又來到翟讓的府邸。
陳斤少的一名隨從機靈,發現了他們,大聲斥責。一場偷襲變成了明鬥。
喊殺聲驚醒了夢中的陳斤少。當他衝到庭院中時,已是血流成河。
那時候,陳志安正在大聲呼喚,翟讓已死,奉魏公李密之命來殺他妻子,其他人